邹时焰见她来到堂前,也松了一口气,在他心里论起智慧计谋,唐楚是要比他强上太多的。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这么久都得不到结果,县令大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唐楚微微一笑,目光对向郑夫人,红唇微启道,“郑夫人,小女不才,这件事既然牵扯到唐家和郑家就必然要有个结果,不然你我两家在这随州也就失去了信誉,您说是吧!”
郑夫人高昂着头,并没有拿正眼去看唐楚,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耳中,在她心里对方根本就配不上她儿子,若不是她家老爷看重对方的经商手段和唐富长在盐商的那里举重若轻的地位,又怎么会提出“互娶”来?
唐楚见郑夫人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拿乔,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料定自己无法整治她了。
唐楚轻笑一声,又接着说道,“郑夫人,听说您年轻时甚是喜爱黄衣,如今怎么不穿了呢,我唐家的成衣铺近期正好来了一批好料子,我命人为您量身定做一款,这样您再去寒山寺烧香拜佛就会艳压群芳了!”
唐楚甚是有礼貌,堂下之人听她如此说,都以为唐家要放弃诉讼并与郑家示好了。
郑则也是如此想当然的,他看向他家夫人,以为此事就要完结,却发现他家夫人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楚。
“你,你都知道什么?”郑夫人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地说道,与刚进来时一派镇定的模样判若两人。
唐楚腼腆地笑了,对上郑夫人的视线,她轻声说道“元德六年,寒山寺外,黄衣飘飘,落水姐妹。”
听到这话,郑夫人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砰的一声下来了,她似乎发生了耳鸣。
此时此刻,所有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只有唐楚那张放大的脸庞在她面前肆意地笑着。
唐楚的眼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将郑夫人内心深处的灰暗照亮。
元德六年那段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郑夫人只觉得呼吸急促,惊恐万分。
眼前的唐楚仿佛化身成了恶魔,将那段肮脏的经历展现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曾做过的错事。
“郑夫人,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唐楚搀扶着郑夫人颤抖的臂膀,貌似担忧地说道。
“别,别碰我!”郑夫人好似遇见了洪水猛兽,用力地推开唐楚。
唐楚顺势倒在地上,邹时焰见此心疼不已,忙把她扶起。
“郑夫人,你这是何意思?我们家小姐好心搀扶你,却遭你如此对待!”邹时焰怒声道。
“夫人,怎么了?”郑则也上前问候道。
唐楚被人冲上前来的双喜搀扶着重新跪好,对着精神崩溃的郑夫人关切道,“郑夫人莫不是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错事,就是不知今日唐东酒楼发生的事与夫人是否无关,可否请夫人给小女一个说法?”
唐楚起身后接连发问,郑夫人此时却不得不回答她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