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两人相敬如宾,唐楚从来都没有体会过邹时焰的关怀与顺从,这几次唐楚的提议让邹时焰无从反驳只能答应,竟然让唐楚从中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快乐。
也许今日的喜事太多,唐楚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竟是慢慢的开始与邹时焰谈论起了邹时初入学的事情。
“邹掌柜,不知下月初你弟弟要进入哪一家私塾?”唐楚问道。
“是段秀才的私塾,段秀才为人学识渊博,刚正不阿,教授第子也是以严为主,我欲把舍弟送往段秀才处学习。”邹时焰回道。
“段秀才?可是北街的明德私塾?”唐楚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是明德私塾,小姐可有什么疑问。”邹时焰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唐楚,此时见对方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
唐楚摇摇头,极为不赞同地说道,“我曾听说那明德私塾的讲师品行不端,喜爱金银财宝,若是学子家送上礼物便细心管教另眼相待,若分文未送则要忍受他的无端惩罚。”
话音刚落,邹时焰与双喜皆是一惊。
“小姐的消息来源可是稳妥?”邹时焰问道。
“这件事绝对准确无疑。”唐楚肯定的答复让邹时焰的心仿佛坠了一块石头。
他曾听别人提起过明德私塾,那时他经过一家书画行,由于外面下着暴雨,便进去躲雨,顺便给初儿看一下文房四宝的价格。
他刚进去便听见书画行里的伙计在给一中年男子介绍书籍,说着说着就唠到了中年男子即将进学的儿子身上。
那伙计眉飞色舞的向中年男子推荐这位段秀才,说他为人博学多才,善于引导学子,经史子集融会于心。
中年男子可能也是刚进城不久,不了解城里私塾的行情。
伙计便一一为他讲述,说到段秀才时更是极力赞扬,据说段秀才私塾里规矩极严,十分有利于对学子的管教,收费也不高,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地方。
中年男子一听管教严格便动了心,他继续追问着明德私塾的事情,邹时焰在旁边也听全了细节。
邹时焰幼时虽然读过书,但那位先生早已离开了随州,他就算想要寻找也毫无音讯了。
邹时初已经因为家里的原因耽误了两年,再这样下去在私塾里就要和比他年龄小的学子一起学习,这对初儿无疑是个打击。
这段时间以来,邹时初白日在酒楼里看管,傍晚时便去码头搬粮食,酒楼里供应饭食,再加上他省吃俭用,已经攒下了不少银钱。
若不是要上交给二叔二婶一部分,邹时焰早就筹够了给初儿上私塾的银两了。
唐楚见邹时焰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你可是在那明德私塾交了束修?”
邹时焰心都沉到底了,他若唐楚所说是真相,那他岂不是送初儿进了狼窝?
邹时焰懊恼的回答道,“束修还没有交,只是早在前两日已经交了报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