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二叔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邹时焰这次可能真的要离开这个束缚了多年的茅屋,也离开他们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邹二叔回到了屋里,邹二婶眼睛都没睁的问了一句,“怎么,人不在?”
“这两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去哪了,上次还知道打声招呼呢,现在居然什么都不说就不见了,他们还当我这个二叔是长辈吗?他们眼里还有我吗?”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吗!”邹二婶扭过头,正对着坐在炕沿边上的邹二叔的视线。
她讽刺地说道,“自打抱上唐家这颗大树,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以前是咱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几乎没有人反驳,现在可倒好。连邹时初都敢和我顶嘴了!”
邹二婶刻薄的表情愈发显得她的倒三角眼满是嘲讽,她不屑一顾的看着邹二叔阴沉的表情,此刻心里想的却是怎么从邹时焰身上再撸下来银钱。
现在可不如以前了,当初仗着养育兄弟二人的恩情,邹时焰还能任劳任怨的干活,每个月都上交工资,谁知道,自打遇上了唐小姐,这两个孩子就跟转了性子一样,现在不光不听使唤,连人都见不到了。
邹二婶突然坐起来,这动作很突然,吓了邹二叔一跳。
“喂,你做什么,这给我吓得!”邹二叔打了个哆嗦,对着邹二婶吼道。
作为一家之主,邹二叔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只见邹二婶讪讪地说道,“当家的,我在想,这个月的银钱,邹时焰还没有给呢。”
“到日子了吗?”邹二叔问道,他吸了一口烟,霎时间吞云吐雾,屋子里又布满朦朦胧胧的一层白纱。
“我数着天数呢!”邹二婶说道。
之前的时候,邹时焰几乎每天打完零工,工资一发下来就被邹二婶追着要,邹时焰早已不厌其烦,后来说什么都要论月给,邹二婶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
其实她和邹二叔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邹时焰顾忌着亲戚关系,以及他们父母死后,他们夫妻二人接管了两个人,邹时焰早就带着邹时初离开这里了,又怎么会受他们的剥削。
“当家的,你说,他们不会永远也不回来了吧,你说这邹时焰随着唐家小姐做生意,以后见识远了,会不会离开随州,到时候我们去哪里找他们哪!”邹二婶之前还老神在在,现在却是慌了。
邹二叔又紧着吸了两口,他也在担心这件事。
其实他们二房能够主着如今的大房子,全靠邹二叔的哥哥,邹时焰兄弟二人的亲爹邹明宇,他天资聪颖,靠着聪明的脑瓜,空手套白狼,置办出了一份家业,不光在城里面有房子,就连农村也盖起了院子。
但谁也没想到,一场瘟疫带来了灾难,后来邹明宇夫妇为了治病倾家荡产,还与他们借了不少钱。
大哥从小到大就对他很好,这个院子还是他成婚以前大哥出钱替他盖的,村里人都知道此事,那时候大哥已经病入膏肓,他没有办法,盯顶着村里人的议论,借了一部分钱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