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生着一张国字脸,有些成熟,身材魁梧,一点都不像十六岁的少年。
与他几个小弟不同,这个面貌让他从小就被人惧怕,再加上管家孙子的身份,在唐府下人之中也是一霸。
唐山眉间生出一股戾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奶奶的,居然敢欺负小姐,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
院子里的众多少年们听到了这件事也是吃了一惊,不少被买到唐府的平民更是心慌不停。
唐家小姐居然被人堵住了,那他们怎么办,也要跟着去营救吗?
奴隶市场出来的少年们此刻对唐楚并没有多少真心,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他们只知道活着才能得到一切,一时的关怀不过是过往云烟。
或许对这院子里的很多人来说,尽管如今他们卖身给唐家,可若主人家出了事,他们依然会被转卖到他家,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短暂的人生旅途里已经不只发生过一次了。
家生子们担忧不已,其他的少年不是神情慌张就是冷着脸,就连体质最弱的李二狗也是如此。
邹时焰没有心情判断看众人的心思,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奔过去。
只是大柱说的也有道理,单枪匹马一定抵挡不住那些普通民众。
“唐山,刘贵……”你们跟我去营救小姐,其他人留在院子里继续训练。
“大柱,你去做饭吧,菜就在厨房里。”
邹时焰一声令下,唐山等人都效仿他拿起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地架在胸前。
院子里的奴隶少年纷纷松了口气,他们这小身板,可没办法去拼命,说是自私也好,无情也好,他们不在乎,唐楚的安危对某些人来说甚至不如来报信的大柱更加有吸引力。
这大柱可是唐东酒楼的帮厨,做的饭一定很好吃吧!
邹时焰带着五个家生子和五个身强力壮的奴隶少年出发了。
尽管家生子更加与唐家同气连枝,可还是要留住一些人看管这些奴隶少年,毕竟随州城每年都有奴隶出逃的例子。
至于带上的五个奴隶少年,邹时焰则是觉得自己要把一碗水端平,既然带了家生子,就一定要带着奴隶少年,厚此薄彼可不是一件好事。
话不多说,邹时焰临走前吩咐了几句,就带着十个人气势汹汹的朝着前街奔去。
前街,唐楚等人依然被围得水泄不通,她此时已经意识到,就算自己拿出了证据证明女人的小产是栽赃陷害的已经没有用了,她和双喜,赵六生生解释了半个时辰,可围观的老百姓们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洗脑,说什么都袒护那对碰瓷的夫妻。
“小姐,这帮人疯魔了吗,怎么咱们说什么他们都不肯听,反而相信那个女人的谎言。”双喜委屈地说道,一张圆圆的小脸已经皱成了小老太太的模样。
“小姐,我们今天还能出去吗?”就连赵六也害怕的问道。
唐楚一时也给不上答案,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没有道德,没有天理,一切都只靠人们的无知引导着他们前进。
民心如水,可载之,亦可覆之。
“小姐,我们来了!”一声怒吼从人群外传来,唐楚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