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铁人’高梓轩,久仰大名!我乃仙都派马光志。这几位都是我仙都派的师兄弟。”马姓男子抱拳介绍道。高梓轩不像方梓烙,吴梓慧,魏梓源等人,他虽年级不大,却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他天生不爱言语,但一身崆峒上乘武功练得极有法度,防守极强。武林中人根据这两个特点给他取了个’铁人’的绰号。
“我等对这杨夙心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年级不大,应该三十岁左右,当今魔教教主吕无为还是护法之时就拜在他的门下,后武功大进,力挫魔教十余位高手,夺得护法的位子。”马光志继续回答道。
“乖乖不得了,又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绝顶高手。”方梓烙吐了吐舌头,“我方梓烙的武功真是练到牛屎里面去了。”他哀叹道。
“各位崆峒派的师兄师姐,我们几个还要回门派复命,就不多加叨扰了。”众人寒暄几句后,仙都派的一行人起身说道。
“看来是之前提到我们崆峒派的事情觉得尴尬。”高梓轩想道,同时也起身抱拳,“各位,门派之事要紧,我们后会有期。”众崆峒弟子见状也起身抱拳,一些也跟着说道“后会有期。”
一会儿仙都派几人离去后,吴梓慧不解地向高梓轩问道,“各大门派会培植各种家族吗?”
还未等高梓轩回答,方梓烙便抢先道:“我们的小师妹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你想想我们崆峒派上上下下数百人,都需要吃喝用度,师兄弟妹们所配的各种疗伤丹药和利器,哪一个不是耗钱的?如果不培植势力,掌控经济,我们喝西北风吗?我们小小崆峒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门下弟子数千的武当等大派了。”
“人家有没有问你,就你话多!”吴梓慧一掌拍在方梓烙身上。
“小师妹打人了,小师妹打人了!”方梓烙故意受了第一掌,接下来边躲边喊。
……
第二日清晨,高梓轩召集众人说道,“师父飞鸽传书,让我们几个先行前往少室山,在山脚等他老人家。”
众人纷纷点头,一行人便开始向嵩山进发。而许思孝却捏了捏拳头,“终于要来了!”
众人走了数个时辰,约莫亥时,天已黑尽,于是高梓轩安排大家生火休息。众人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忽然听到一声清啸,十余个蒙面人身着黑衣,站成一排向崆峒弟子走来。高梓轩等内功较高的弟子在敌人长啸之前已然惊醒,他们叫醒同门,抽剑注视着缓缓走来的黑衣人。“布阵!”随着高梓轩一声令下,崆峒众人数人一组,结成五行剑阵。洛水剑阵过于精妙复杂,除了高梓轩等少数精英,多数弟子并未完全掌握。
“各位找我们有何贵干?”高梓轩问道。
一行黑衣人直勾勾地站着,一句话不说,场面甚为诡异。
“上!”其中一位声音嘶哑的黑衣人发出命令,这十余人拔剑向崆峒众人攻来。
许思孝站在众人之中,“就是现在!我需要冷静,一有机会我就逃出去,这些黑衣人应该会为我制造空隙。”
正如许思孝所料,这一行黑衣人正是崆峒派高手。为了装得像,崆峒弟子一行人中只有最沉得出气的高梓轩等数人知晓。
众弟子奋力抗敌,可又怎么是崆峒长老们的对手?不多时,圈子便被攻破,崆峒弟子数人联手应对一人尚自手忙脚乱,哪有时间来管许思孝。许思孝也借此机会,跑出圈子,向少室山方向跑去。而十余丈之外,一个身影晃过,紧跟而去,正是彭畅。
许思孝这一跑就是十来个时辰,他也终于进入少室山。天色已完,他找了个树叶浓密的大树爬了上去,匍匐在枝头上休息了起来。
“这小子倒也狡猾。我们本就出发去少室山,众人料他不敢上少室山,他就偏偏来少室山。”彭畅藏身在不远处的树叶之中,看着休息中的许思孝想到。“他报仇心切,一定会去寻找水元功。我只需一路跟随即可。”彭畅这种大高手有的是耐心。其实也不怪彭畅思路不周密,他一开始就认定水元功在所谓的“许家密地”,才有了后续的欲擒故纵之计,却不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许家根本没有得到过水元功。
天刚微微亮,许思孝便下树,往少室山上跑去。
彭畅皱了皱眉头,“他怎么继续往上跑,难道许家秘地就在少室山?”想到这他干脆纵身在枝头间飞跃,跟踪许思孝而去,落脚之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可见其内功极深,轻功卓绝。
过了一会,见许思孝没有向少林寺正门跑去,而是往右边山路绕开,彭畅心中一定。他也害怕许思孝逃入少林寺中,并做好准备,一旦许思孝靠近少林寺正门就把他捉了回去。
两人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山路一转,许思孝消失在彭畅眼前。彭畅轻功甚高,也不担心许思孝能逃出自己手心,继续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他刚刚转过山脊,就见一条小路直通少林寺侧门,而许思孝正以最快速度往门内飞奔。
“糟糕!”彭畅刚追了几步,就看到许思孝消失在少林侧门之内。少林寺高手云集,不用说达摩院的深律禅师乃六合至尊之一,单是达摩院中能和自己比肩的就有数人,彭畅绝不敢进入少林寺拿人,毕竟一旦水元功在许思孝手上的事情公开,他恐怕再也保不住这本功法了。“为今之计,只好令弟子守住少室山路口。该死的,这小子恐怕知道我在跟踪他,以我的轻功,他不应该发觉有人跟踪呀?”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仍然疑惑不解。彭畅贵为崆峒掌门,每一次进出少林寺都是走的正门,他也确实不知道在这里居然有一个侧门,而被许思孝钻了空子。
许思孝一路飞奔冲进少林寺,被几名僧人拦下,他喘了几口气,说道:“我被魔教妖人追杀,还望少林寺救我。我有紧急机密要告知少林方丈。”
几位僧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见他大口喘气,显然内力平平,再见他眉清目秀,一个公子哥儿的样子,对他说的什么“紧急机密”顿时不以为然。
其中一位僧人说道:“施主,既然你被人追杀,逃到了少林寺,少林寺绝不会不问缘由置之不理。我这就安排客房,你放心休息,没有人敢在少林寺生事。”他示意许思孝跟着自己,两人走了一小会,他转过身来补充道,“至于见本派掌门,他老人家俗事缠身,恐怕要麻烦施主多等几日。”
许思孝心想,“幸好我之前和父母来过少林,知晓这一个偏僻的侧门。否则彭畅这厮,见我逃往少林寺,必先把我捉了回去。现在已然保住一条命,也不急于这几日。”于是,对着僧人点了点头。
就这样,许思孝在少林寺住了下来。头一日无人打扰,许思孝也得以好好休息了一下。第二日清晨,他来到少林寺斋堂用饭,刚刚坐下不久,就看到几个僧人用完饭,有说有笑地从自己前方走过,他顿时觉得其中一位十分眼熟。历经磨难的他已经不再是当日的愣头青,他立即埋下头刨饭,对方也因此没有注意到他。
“这人是谁,这人是谁?”许思孝只觉得眼前之人十分重要,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突然间,他反应了过来,这人虽然剃了度,不正是崆峒派的弟子王梓骁么?
“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自摸过脉搏的呀!”许思孝不敢抬头,直到那几人走远,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许思孝,你真是愚蠢!没有脉搏就是死了吗?你是知道崆峒派的龟息功的呀!那日我刚刚伸了伸腿,他那受伤的师兄根本没有察觉,而他却立马惊觉,说明他即使受伤也绝对不重!崆峒派弟子找到水元功本就是秘密,魔教根本不可能知晓,他们受到追杀,一定是内部有人告密。这家伙恐怕就是这告密者。他知道彭畅心思缜密,唯有假死才能真正逃脱彭畅的怀疑。那个油布包裹应该早就被他掉了包,他本打算把一切过错推给他那个叫做魏梓源的师弟,我的出现恐怕让他更为高兴。这样彭畅自然而然就会怀疑到同行的我以及许家身上。好狠的心呀,好狠的心呀!我许思孝的仇人,除了彭畅和崆峒派的杂碎,还有这个家伙!”许思孝一时之间怒不可遏。其实许思孝一直心中也在疑问到底真的水元功被何人所得,但他亲手验证过那两人的死亡,因此从来没有朝这个方向怀疑,这也是他年轻,江湖经验尚浅的缘故。
“冷静,冷静!我靠冷静的策划逃过了彭畅,今日也要冷静下来好好分析。如今的我该何去何从?还应该面见少林方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