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答得上来。所以,在姜卿沉寂的这些年,没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更没有人提及她的道。人们说她在那场战斗后香消玉殒,也有人说她闭关修行去了,总之在无人探究。
这一事件,听到灵韵公子和姜念之这两个放在一起的人,年轻人的心似乎也跟着热了,悦了。他们是这一代最天才的人物,无论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如何努力地修行,却只能望其项背。不,别说他们,就连他们的父辈,也不够资格做那两人的对手。
严兮河今日心情特别高兴,找他二哥严兮宁去吃酒,路上竟也遇上了一众故友。故人相见,难免回忆往事。如此一来,姜念之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好像更具体了。
少年云熙也不似当年那般容易害羞,沉稳的脸上更加俊朗了,他有些神往地叹道:“要是我等也能悟的那般逍遥道,也不至于今日在此聚首了。”其他几人没有说话,即表示默认。他们有的是悟不得那般深奥的道法,有的是无法摆脱世俗的束缚,做不得主。总之,昔年的同窗子还能在此喝闷酒了。
几人唉声叹气,就连平日最活跃的严兮河也消沉了。元丰不喝酒,他胖胖的双手抓着一只鸡腿,一边啃一边说:“不要叹气啦。我们还年少啊,要相信,总会有适合我们且是我们希望的道门。”
其余几人被元丰这一说,倒也开坏了,严兮河一下子就复活了。拍拍元丰胖胖的身体赞赏道:“行啊小胖,比我悟性高。”元丰被他一惊,差点连鸡腿都掉了,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严兮宁看着这几个少年,算其他是他们的兄长。此刻他很欣慰,心怀希望,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性情。他亦如此,而且他看的更透一点。这个世道,需要一个契机,只要出现了,一定会变,而且会越来越好。
几人喝酒聊天,一日便过去了,临别时还约定,来年二月初一起上太一山讨杯喜酒去。
回去的路上,严兮河问严兮宁:“二哥,如果有一天,姜念之开始传道,你会如何?”
严兮宁笑看着自己的弟弟,摸摸他的头,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会如何,但是我知道我想如何。”
“你想如何?”
“我想去看看她说的那道门后面,是不是真的比这个世道好。”
严兮河笑了,随后将他二哥的手从头上拂开,嘴里嘟囔:“别摸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兄弟两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