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汀棹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卿身后,漫步走在泗水郡城的大街上。一路走来,日头毒辣,街上的行人无不是大汗淋漓,摊贩的叫卖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少年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也燥热的难受。他看看姜卿,依然不疾不徐地走着,双手背在身后,其中一只手握着一支紫玉长萧,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后背。
虽然看上去,姜卿是神清气爽,似乎感觉不到着日头的毒辣,但是少年认为她定然也是燥热的。出声,找个借口避一避。
“师父,你饿了吗?不如去找个地方吃些东西。”
姜卿回头,看到少年馒头大汗,不停地拿衣袖擦着额头渗出的汗珠。她轻笑说到:“热死了,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吧。”
师徒二人进了茶楼,茶楼里挤满了人,看茶的小儿是个小伙子,将衣袖系在腰间,光着上身。拎着一忽悠一壶的凉茶送到每一位客官桌前。姜卿无声地吐槽:这么多人挤在一间茶楼里,温度不是更甚。她没有再一楼停留,回头跟孟汀棹说一句:“走吧,找个人少的地方。”
孟汀棹对这里比较熟悉,掌柜的是一个神采奕奕地老者,认出了少年,但是看不清姜卿的容貌。只笑着闲聊了两句,让人带他们二人去了楼上的雅间。
孟汀棹自从进了茶楼,感觉比外面更闷了,直到少了三楼,找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灌了三杯凉茶,才觉得舒服了。他不由的感慨:“说来也奇怪,中云的气候向来温和,也不知怎的,这几年越来越燥了。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雪天,也不知道雪花是什么样子。”
姜卿看着少年的抱怨,心里想着,再这样下去,不只是见不到雪,连雨天怕是也要没有了。
“师父,你不热吗?”孟汀棹终于看了一眼姜卿,他有种错觉,师父的周身是清凉一片。
“嗯。我心凉啊,热的起来吗!”姜卿打趣徒弟。
“我心也凉啊,可是身体还是热得不行。”少年说着,神情间多了一分落寞。
姜卿看着他,轻声问他:“汀棹觉得当下世道如何?”声音轻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孟汀棹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兄长,也是这般温柔地问他:希儿觉得拂云宗如何?
只这一瞬,孟汀棹有了想要吐露心思的欲望。他对上姜卿的眼神,忽然就忘了周身的闷热,也不觉得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