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山中野侠客白大虫,率众兄弟,请”
果然身后紧追来多人,每个人都身穿紫衣,腰间头上都有饰物,显然不是平民。依计划,前闪子偷偷站到了来者后面,把在谷口,其他兄弟也各就各位,白大虫趾高气昂,抬着下巴颏,趋步来到他们面前,才看清是五个人,样子像武士。
这个时候,武士们也认清了面前拦路的人,起初真得以为中了大内高手或朝廷官军的埋伏,走到面前才认清是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大小也就19岁左右。那些武士是来自异族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而且饱经世事,经验老道,根本不把这群孩子放在眼里,只见为首的眯了眯眼睛,淡淡地说道:“让开”。
“呦,我没有开口,你先开口喽”白大虫自恃人多,小孩子一样得意地说,然后一回头招呼道,“白旋风,搜”。
“到”应了一声,原来在白大虫身侧混着,没等白大虫回头,他已经来到武士们身前。他在人群里年龄更小,所以腿急,得了这么个职位,他仰起脸朝武士嘿嘿一笑就开始搜。白大虫闻声转头之时,白旋风伸手进武士身后的包袱,武士里最机警的一个斜睨一眼,白旋风顿觉寒气逼人,手脚发麻,瞬间失了知觉,又一刹那脸皮从骨头上脱落,紧接着全身皮肤破裂,无声无息之间白旋风被一股风沙吹散了。这时候,白大虫才转过脸了,其他人甚至没有看清白旋风的去向。人们没有看清白旋风的去向,却看清了白大虫双眼变红,血水从眼里喷涌而出。人们都不知所措,连逃走也忘记了。五大高手内功深厚,武功高深,对付一群毫无内力可言的人根本如同游戏。
不一会儿,山上山下唯剩尸首,这群异族武士最狠毒,偏偏剩下白大虫和小跳蚤不杀,让他们目睹手下兄弟一个个惨死。之后,其中一个武士把诡异的三指向白大虫伸来。白大虫双目失明,根本看不见魔爪,痛苦地呐喊着,小跳蚤抱起白大虫就跑,只有他还健全。他他吓得忘了哭号,边跑边流泪,嘟囔着:“我是小跳蚤,小跳蚤,我的轻功最好,我的轻功最好”。跑了半天他终于发现自己原地未动,只有脚下的鞋子磨穿了,脚掌在流血,而白大虫喊得没了力气,软在怀里,像摊泥。小跳蚤的腿被人扯着,后衣领被人拽着,其力极大。他确实学习过轻功,想动用股间之气挺起筋把敌人弹开,没想到他越用力,对方的手掐得越紧,狠狠扣进了小跳蚤的脚踝。当他最后想纵深一跃,施展旱地拔葱,腿部一用力,踝骨处骨缝暴露出来,只感觉有手指插入骨缝,小跳蚤一下子摊到在地。只听“刺啦”一声,犹如裂帛,小跳蚤腿上抽出来一条长长的筋脉淋漓带血,腿部皮肤和裤子一样全都撕裂了。三只手还是伸向了白大虫,马上就到了他的脖子,白大虫闭着眼睛,摇摆着头,浑然不知。危急关头,小跳蚤全身扑在白大虫身上,顿觉后背发凉,身体越来越虚弱。
“怎么样了”白大虫弱弱地说,只听到怪声四起,一点也不知道发生着什么,“你是不是带我逃着——”
小跳蚤已经虚脱,听到首领的问话,哽咽着说:“你放心——我是小跳蚤——我轻功最好——护你左右,以——防——”
“那里还一个!”武士说道,然后要上谷口去追赶前闪子,被别人拦住了。
“追赶姓扈的要紧”
“这个呢?”
“一个瞎子,没什么用的”
“是啊,是”武士们撇下白大虫迈步就走,只住了一下脚,跺了跺地面就又继续前行。
一阵风吹过,白大虫化为粉末。
虽然是一群毛孩,功夫根本不能与五大高手相提并论,但是也起到了阻拦的作用,耽误了高手们的时间,趁此工夫,沈冰和中年男人急忙躲藏进断归山里。在山林隐蔽处,他们偷眼观看到了山谷出口发生的一切,当两人忍不住要下山救人,五大高手已经大开杀戒。最后关头,中年男人拉住沈冰,说:“就算我们去了,也不够他们杀的”。五大高手杀完人,就继续前行,终于走远了。沈冰和中年男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突然,沈冰倒身下拜,说:“多谢壮士相救”。
“唉~在酒楼中,兄弟总喊暗语,并且展示武艺,本就是暗示敌人不要伤害我,我明白”说着,中年男人拍了拍胸前的衣兜里的东西。
“哎~没想到反倒害了将军,哦,没猜错您就是大唐安西神勇高元帅扈将军吧,向您施礼了”沈冰再次下拜。
“不敢当,不敢当,在酒楼闻听,兄弟可叫沈冰?”
“正是”
“沈冰兄弟大仁大义,为了护宝,让‘皇髓脑’顺利进京,不惜牺牲,的确是英雄,只是不知是何人派遣来此相助……”扈将军小心翼翼地探问。
“哪里哪里,我是奉边疆申将军之命而来,这是申将军亲笔书信”沈冰递给扈将军一封书信。
看罢书信,扈将军确信无疑,但是就沈冰的功夫还是有些不明白,他是性格爽直之人,直接问道:“看沈冰兄弟剑器功夫实在了得,与酒楼老板对阵不知为何不用剑克之,让他吃吃苦头?”
沈冰听到后非常慌乱,沉默许久才说:“哦,此剑名曰响铃剑,过于锐利,出手必夺人性命,他非大恶,我不想要他命。”
听后,扈将军抱手作揖,道:“兄弟真是侠义心肠”。
“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追赶的人可是官府高手?”
“哼,他们只为夺我怀中之物而来,并不是我族人”扈将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原来,那五位是各个突厥国联合起来培养的,可以称得上异域一流的高手,这次初到大唐,是为秘密的阴谋而来。这五位分别是“掐”“拧”“捶”“绊”“咬”,各个身怀绝技,但是在中国少有人了解。“掐”双手最嗜血,为了让血水足够充养手指,他自断四指,只留下左右手的食指拇指,和中指。发功时,三指只消在人的皮肤上轻轻一搭,人的血气自然顺着他的手指被吸走,被吸食的人不仅毫无痛觉,甚至隐隐有些爽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吸干血液,昏昏沉沉死去,旁人见他趴在桌子上以为睡着了。“拧”也是同出一门,专门练习手指之功,不过不是吸力,而是劲力,他的手只剩下中指和食指,但是两指更为恶毒,只要搭在人身上,一盏茶的工夫,那人就会皮肤紧绷,越来越紧,浑身冒烟,肉体逐渐向里塌缩,没有一滴血迹,最后整个人缩成一个药丸大小,圆圆滚滚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这颗药丸可以带在身上,当他急需补养随时食用。当然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是拧不成药丸的,即使拧得成吃了也无用。“捶”练习的是拳功,为了发挥拳的最大功效,他自费十指,把整个手变成了肉捶,他的发功极其神奇,不需要蓄力,不需要距离,只消很短的时间运气,然后只要碰触到别人上身或头部,别人就自觉大山压顶,感觉头上有千斤重量压下来,使得喘不过气来,最后真的被砸死了,而且血水四溅。别人查看,根本找不到凶手。凶手则站在一边,等喷溅出的血液洒满一脸,然后慢慢干去,那个死者平生的功力和营养就全归他所有。“绊”的功夫在腿上,练此神功分三个境界,每个境界长者需要三十年修为,短者也要九年,每个境界练成时,腿上肉脂增生,瞬间腿肿胖到不能行走,必须早备快刀,随时割肉,另外忍痛之时倘有一滴眼泪掉落,此功就废了。练成之后,倘若附近没有内力深厚者,只要跺脚一震,几步之内刚与自己对视过的人就会化为清风,一吹就没。“咬”的功夫在嘴上,练此功夫需要九年零九个月零九天零九个时辰,差半个时辰也会走火入魔,所以练此功者往往因为计算错误丧命。练成之后,最好吸食人血,功力进赠极快。当然这只是拿手绝技,除此之外,五大高手每个人都见多识广,甚至学会许多中原门派的神功。
扈将军讲完之后闻听山下有哭声,急忙去看认出竟然是刚才酒楼的老板。沈冰急忙要离开,扈将军于心不忍,说:“底下兄弟们的尸首尚未……”
“扈将军,人死不可复生,日后替兄弟报仇,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沈冰说。
扈将军他们为了碰不见五大高手,改变了前行路线,而是转而横向行进,据说翻过了断归山就是风箱山,在哪里山脚下有条小径可以返回锦华城。两人商量好先回城中,略作休息再做打算。
断归山山脚下,鲁老板早就撇下申可为,放声大哭起来。申可为已经跑累了,看到五尺大汉哭倒在地,响声震天,不能不为之动容。另外,鲁老板无故抱着个死尸哭,实在令人不解。在他哭声减弱时,申可为试探性地问:“这是谁,为何这样伤情”。
“啊啊啊”鲁老板哭得更厉害,情到极处没办法说话,许久之后才哽咽着说,“我叫鲁关山,他名叫鲁关河,这是我的亲兄弟,我们俩自幼相依为命,不想——”鲁关山又说不出话来,抱着小跳蚤的尸体大嚎。突然,鲁关山扔下尸体,跳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我去追凶手!”
“你不能去”
“别管我!”说着,鲁关山一拳打倒了申可为,疯跑起来。
这时候,五大高手并没有走远,他们怀疑扈将军他们并没有逃远,而是藏匿在附近的山上。所以他们边走边搜查山边的隐蔽处。鲁关山却是个直性子,一股气扎着头往前跑,不一会儿就快赶到了。当他远远望见前面有几个人在搜山,更加紧了脚步,闷头跑着。只顾跑着也不看路,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面的人
被吓得一愣,嗫嚅着说:“怎——怎么回事?”
因为这个人是迎面而来,看样子也不像凶手,鲁关山吼道:“躲开点儿,老头儿”。
老者穿着青色短衫,脚上等着一双很不搭的紫色朝靴。被鲁关山一推,老者弱不禁风的样子,摇摇晃晃坐到地上,挡住了去路,抬起头瞪着小圆眼看了看鲁关山,用手捋着长须,然后看向了五大高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