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兆轩一直在努力寻找申可为,常常特意到别人想不到的,去不了的僻静地方,特殊的地方。
在这段时光里,霍兆轩甚至见到好多男女在废墟里,在废弃的客栈里,在僻静的角落里,躲藏着干些苟且之事。
她无意间碰到了那些事,就赶紧扭过头去,羞红了脸,不敢看那男女的面目。
鲁关山看到了,生理反应总是剧烈的,霍兆轩就揪住他的耳朵说:“你别忘了,你认我做妹妹了!”
鲁关山是个石头性格,一想确实如此,于是径直走到那狗男女身边,拍拍人家的肩膀,往往男的吃惊地扭过头来,吓得脚软,坐倒在地。
女人从享受中睁开眼睛,吃惊地叫一声。
鲁关山还有心思朝人家施礼,说:“唉!兄弟或者大哥,能不能把弟妹或嫂子领到别处,惊到我妹妹了!”
男女大多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心里的迷惑加深了恐惧。
男的颤抖着声音,说:“唉唉,好好,您稍等,稍等”。
鲁关山这儿还好搭话,说:“唉,好好,我稍等”。
如同一般人见到智障患者,男女撒丫子就跑,跑得鞋子都跟不上。
在没事儿的时候,鲁关山还经常教育霍兆轩,说:“妹子啊,哥跟你说,这样的男人,没有一个真心的,就这种人,千万不可靠,正是花花公子啊”。
霍兆轩听到了心里,嘴上开着玩笑,说:“哇!哥。你懂得好多,人家都说你智障,我看不是。”
“你的嘴巴可真甜”莽汉子鲁关山说,然后用手指甲划破霍兆轩的鼻子尖。
一路上的奔波,加深了两人的兄弟情,他们处得如同亲生姐妹。
后来他们得到了一个好人家的收留,是土着城民,在人家居住,直到过了年。
今年开春之后,听说申可为已经离开了京城,城里危机减缓,霍兆轩一阵失落,这才打算着重新启程。
霍兆轩很留恋这个城市,尤其是城市恢复了原貌之后,到处又能见到曲歌杂艺,她常常在街上一呆就是一天,听书听曲看戏,到了很晚才舍得回到家里。
在曲艺里,霍兆轩听到了好多故事,和她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故事一样。赵子龙果然是个英雄,曹操同样是个奸诈之徒。想到了故事,霍兆轩也想到了讲故事的永生爹,离家越久,他越想念家乡。
在故事里,她寄托着对父亲的思念。
为了能够记住听过的曲子,她甚至私下接济贫困的卖艺人,求她们把曲子的歌词,或者调子教给自己。她想着有一天,要亲自把这些唱给申可为听,回家后还要唱给胖厨师和那些可爱的伙计们。
鲁关山也很留恋这个城市,他的方式是到处撒尿。
城里所有的地方,僻静的地方,繁华的地方,他总能找到机会撒尿。
为了寻找撒尿的地点,鲁关山煞费苦心,他立志要在离开之前,把全城的大街小巷尿个遍。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他不得不求助于经验更加丰富的前辈——狗队,它们常年活跃在大街小巷,见到合适的地方,就把腿一翘,留下自己的记号。
往往狗在胡同这边尿,鲁关山在胡同那边尿,两个货相对而立,站满了整个胡同。
鲁关山尽量避免着在重复的地点尿尿,如果再解开裤子之后,他突然发现地上有自己的尿痕,或者有熟悉的味道,他就提着裤子,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跑到另一个地方尿。
有一次,鲁关山憋着一泡尿,跑了大半个城,才终于找到了新鲜的尿点。
离开的这一天,城里正是放鸭日的晚上,城里的灯节,霍兆轩拉上鲁关山,打算逛最后一次街,天还没有黑,他们就急急走上街道。
走着走着,鲁关山突然不走了,霍兆轩拉他也不动,过了片刻,鲁关山就地解裤子,转身朝向旁边的小吃摊。
霍兆轩赶紧拉住他,好言相劝,说:“哥啊,别丢人了”然后推着他进了一个小街。
到了那里,鲁关山竟然趴在地上闻味道,说他曾经在这里尿过一次,愣是不在这里尿。
无奈之下,霍兆轩跟着鲁关山,走街串巷,终于到了一个极其僻静的胡同。
鲁关山还是不满意,霍兆轩说:“快点吧,去里面,里面有一个空地”。
鲁关山很惊喜,说:“一个空地?哟呵,我还真不记得来过”说着,走近了胡同尽头。
到了那里,鲁关山竟然发现一对男女,仔细一看还认识,原来正是申可为和一个陌生女子。
鲁关山心直口快,背书一般地喊道:“妹子快来,申可为和女子,两个人一个光着胳膊,一个坦胸漏乳,一个下边没穿,一个内衣全脱……”绕口令一般,一鼓作气说了个明明白白。
霍兆轩听到后,赶紧跑到近前,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兆轩和申可为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实在是一段孽缘。
后来才引出双凤吞阳,五爪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