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道人尚可当来了之后,先是师兄弟叙旧,然后又为不问长老的伤忙了半天,最后,他们竟然还没有谈到正题。
据鲁关山说,他有一个不知姓名的朋友,被一个锯末成精的妖怪给困住了。尚可当听了一个糊里糊涂,不知道所指何人,不知道妖怪何物。
这个时候,神机妙算袁先生终于说清楚,哪里是什么锯末精,虽然发音相同,锯末和巨魔却有天壤之别。一个是小成本,一个是好莱坞啊。
对巨魔,跛脚道人尚可当也早有耳闻,只听说此怪是万妖之祖,能吐纳日月,好吸食天地,就是玉皇大帝的金銮宝殿,也常常被巨魔吸纳口中,然后运行个几十天,才被排泄出体。
听到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无不唏嘘,不管是见过的,没见过的,都闻风丧胆。
尚可当问起被巨魔困住的人,袁先生说:“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大师兄!”
众人听后,更是凄凉,暗暗替老头子心伤。
再看尚可当,不为感情深厚的师兄落泪,反而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明洁,听着就那么透彻。
袁先生仿佛被人掏了心肺,脏腑空虚,却一时说不出话。
众人沉默不语,尚可当笑了很久,才终于说话。
“师弟与我分别多日,又用玩笑戏我?”尚可当说。
袁先生呜呜咽咽地说:“此话,怎讲?”
尚可当突然定下神来,盯着袁先生,问:“师兄被困之日,可被人打伤?”
袁先生摇摇头,说:“据说没有”他看了看申可为,申可为说:“并没有”。
尚可当呵呵笑,说:“自然,有谁能伤得了师兄,除非……”他话题一转,问,“师兄被困之时,可是中了剧毒?”
袁先生瞅瞅申可为,申可为说:“并没有”。
尚可当又问:“可是迷欲攻心,神智迷离?”
申可为回忆了一下,那一日,老头子怀抱着白骨,白骨看起来很雄伟,是个英俊汉子的骨头,他一时不知道算不算迷欲。
申可为只好如实讲:“那一日,师父怀中抱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性白骨,……”
尚可当哈哈大笑,说:“哈哈,师兄又骗过你也!师兄本是戒欲之人,女色尚且不避,何况男体”想着想着,他又笑,说,“那不过是假象而已,哈哈”。
申可为恍然大悟,为此事,他误解师父多日了。
尚可当又问:“我是问你,师兄精神状况怎样,有没有没有睡醒,或者精神萎靡的样子?”
申可为仔细回忆着,想了一会儿,坚定地说:“没有,活蹦乱跳的!”
尚可当听后,又严肃地问:“确定?”
申可为说:“确定!”
尚可当问:“果然?”
“果然”
话音落后,尚可当又哈哈大笑,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大笑了好几场。
申可为问:“师叔,不知有什么可笑之处……(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乐!)”
尚可当转过小眼珠,瞧瞧申可为,又笑着说:“枉你为人徒弟,太不了解你的师父!”
袁先生也不明所以,问:“师兄,有什么内情,请名言”。
尚可当瞅瞅袁先生,说:“哈哈,师弟,你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么连这个也不明白?师兄是什么人物”说着,他一拍桌子,说,“依我看,巨魔是奈何不了师兄的”。
采云老祖贺九天听不下去了,他大小也自称老祖,是个有本事的人,他曾亲自和巨魔较量,自觉不是一个等级,此时尚可当嬉笑频频,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采云老祖上前,先施礼,说道:“尚道长有所不知,那巨魔本不是凡物,道行无限,法力无边,就那身形能够变幻千万种,大小都在天地之外,实在不是天下人能对付的,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螳臂当车……”
听到这里,尚可当就插话了,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采云老祖一听,勃然大怒,要知道采云老祖在云堂上,那是放个屁都得有回响的人,为了老友才屈身下山来。到了这里之后,他屡屡得不到重视,此时更被尚可当直接冷落,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只见采云老祖须发飘飞,周身下升起无限雾气,光芒瞬间围绕躯体,再看手掌,双掌发红,犹如炭火一般,蓄力已足。
采云老祖说一声:“在这吧!”两掌飞出,快如闪电,众人来不及转眼,两掌已经击中墙壁,瞬间墙壁出现裂洞,这间屋子和另一间相通了。
再看尚可当,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他若不消失,刚才两掌正中他身。只是消失得如此迅速,连采云老祖也注意不到,实在是叹为观止。
采云老祖一见,面前竟然无人,暗暗唏嘘:“果然是个高人,怪不得如此高傲!”
采云老祖和众徒弟没有多呆,当日就辞别众人回山。
袁先生苦苦挽留,说:“老祖,您不远万里而来,为了老友之情,不惜费力,百般辛苦,一定请多待几日,等救出师兄,让他当面致谢!”
采云老祖说:“不必,我与令师兄是清水交情,不必谈什么谢,有工夫时,我们必能再交往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