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就是这样!”
申可为支支吾吾地说:“我的人,我的……”
老头子问道:“你还要下去吗?”
申可为毫不犹豫地说道:“要下去!”
老头子一把抓过申可为,往远处一扔,申可为倏忽下降,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云层上面。
申可为掉落在地上,并没有受伤,抬头一看,还看到师父在头顶一块云彩上,没有变换位置。
老头子摆摆手,示意他去吧,自己则掏出了酒壶,又一口一口地喝着。
申可为钻进了村庄,但是他迷失了,在这个繁荣的街道上,他找不到出口,在那个狭窄的小巷里,他也看不到留下的活口。看似道路四通八达的小村,里面处处充斥着不和谐,人与路的不和谐,路与自然的不和谐,处处显得多余,处处又有很多不足。
吵架声,争吵声,大笑声,大哭声,相互叠加着,一齐产生并且传播着,在这个很小但是很庞大的村子里,一切充斥着矛盾,一切都以为矛盾是正常的。
申可为迷失了,他不知道怎么问路,实际上,他知道问路,却不知道怎样向这些人问路。他的眼睛太亮了,他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是狗,那个人是虎,那个人是驴,一旦他碰她一下,她可能就会大声叫唤,一旦他要问他什么,他可能要反咬一口。
两个谈起话来像兄弟,施礼像尊长的人,他们转身就互相谩骂,互相说着坏话,而且对彼此人身攻击,下绊子,使铐子。连他们都可以这样,申可为不自信,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被对待,总之是好不了的。
申可为迷失在了村庄里,在这个到处贴着红花,彩带,但是到处是谩骂,争吵的村子里。
走了很久,申可为找不到过去那间小茅屋,那个和谐的农家院。
忽然,云头按下,老头子从上面跳下来,说道:“徒儿,迷路了?”
申可为点点头,他发现老头子换了一身衣服,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老头子的袖子那么端,露着胳膊肘,裤子是鲜艳的黄色,就像妓女歌姬穿的,还有头发,竟然成了红黄相接的,头上带着一个布条,像个武士。
老头子看到申可为打量自己,说道:“嘿嘿,入乡随俗,随俗!”
申可为半信半疑,点点头。
老头子在前面带路,申可为在后面跟着,路过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个和老头子一样打扮的人,申可为终于相信了老头子的话。
不一会儿,他们相伴来到了一个小院墙门口。
老头子让申可为亲自推开门,申可为走上前,深呼吸一口,缓缓推开了门。
院门打开,申可为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发现,院子里面的场景竟然和一千多年前一样,建筑,物件,一切都是那么一样。
申可为不禁迈进院里,跑到一棵大芭蕉树前,指着树,对老头子说道:“师父,这棵树,就是这棵树,我曾经和沙漪,在这棵树下,我们两个说悄悄话,我们……”说着说着,申可为身不由己,张开胸怀,拥抱那棵树。
只听“辟卡”一声,树竟然被他抱折了,断成了两截,树叶纷纷掉落。
申可为不知所措,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喊道:“哎呀呀,别乱动,这是假的!”
“假的?”
“这个年头,什么不是假的!快放手!”老头子将申可为的手拉开,它还死死抓着一片芭蕉叶。
这时候,过来了两个女人,凭申可为的眼睛,他看不出她们的年龄。光靠语气,精神头分辨,她们可能年芳二十多岁,但是看她们的脸,一片片煞白色,而且眼睛不正常的扩大了,那厚厚的浓粉分明掩盖着道道的皱纹。
那两个女人看到申可为看她们,颇为自信地说道:“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美女吗?”申可为还没有答话,她们就凑上前来,说道,“唉,你好厉害哦,竟然能把树给折断!”
申可为的眼睛太明亮了,他看到那个女人的鼻子塌陷,上面支着一条什么硬质的东西。
女人还在问他:“帅哥,你怎么不说话?”
另一个女人就在旁边说道:“是不是看到她的美貌,被迷住了?”
那个女人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打那个女人,申可为看得心烦,又不知道怎么称呼,索性就走开了。
老头子拉着申可为,说道:“你这个身材有点惹眼,走吧,我们还有正事!”
穿过前院,申可为来到了后院,和过去一样,也是一样的布置,他清楚记得,在那个小房子里,他们一众人借宿其中。
沙漪和邵灵儿,她们就在旁边的屋子里。
院子和过去一样,但是院子里往来的人却不像过去,他们的穿着暴露,尤其是女人,各个都像是妓女的穿戴。
申可为纳闷地问道:“怎么回事?这里和过去差不多!”
老头子说道:“这里是寺庙,你看!”说着,他指指前面。
申可为望过去,在小屋子前面,果然摆放着一个大香炉,其余的东西没有,就一个大香炉。
申可为问道:“就一个香炉,就叫寺庙?”
老头子点点头,说道:“你应该猜猜,这是为谁建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