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夜一连吃了半盏燕窝银耳羹,才说道:“下次少放些糖。”
慕云欢应了一声:“嗯,一定替你转达到位。”
沈离夜站在书桌前,听见慕云欢那句话,禁不住蹙了眉,问她:“转达?”
“让她少放糖啊!”慕云欢随意回答。
沈离夜眸色沉到幽暗,嗓音低沉有质感:“不是你做的?”
语气已经不对劲。
慕云欢低头看着书桌上一堆揉皱的纸团,没当回事儿,应道:“慕思思亲手炖的,专门给你的,真是实打实的一片真……”
“心”字还没说出口,慕云欢就被沈离夜按靠在书桌边。
她一抬头就撞进沈离夜那双深邃微凉的桃花眸,眉间染上阴鸷。
沈离夜双手撑在书桌边,冷冷地睨着她,满是不悦地开口:“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从来没有女人像她一样,一个劲儿地把别的女人往自家夫君身上推!
况且,别的女人给他送羹汤,她竟是丝毫都不在乎?!
慕云欢实在不能理解这人,只觉得他是病到不清醒,反怼他:“我也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三句话就开始闹脾气,到底是谁给他惯的?
沈离夜气不打一处来,先前的气刚消,这会儿又被她两句话挑起来了,冷道:“你怎能把别人炖的给我?”
慕云欢被他问得愣住,不解地回答:“为什么不能?”
有得喝就不错了。
沈离夜气结,紧紧蹙着眉峰,眸中染着强势:“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我?!”
深呼吸一口气,慕云欢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反问:“阿七,你……”
正想猛地输出一番的慕云欢,一个不小心就触到了他手臂上湿透的衣衫,所有的话堵在喉咙口。
最后她皱着眉问了一句:“你受伤了?”
说着,就立即低头去察看他手臂的情况,果然看见了被鲜血濡湿的袖袍。
屋子里始终飘着血腥味,但慕云欢一开始以为是他衣服上别人的血,才没有深究。
敢设套刺杀她的人,身手肯定不俗,他就算武功再高强,毕竟现在体弱多病,在几十个人的围攻下,受伤也不稀奇。
听见她的关心,沈离夜心里莫名而起的戾气又被莫名抚平了些,执着地问她:“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
他不肯动,慕云欢没办法给他上药,只能抬头对上他近乎偏执的眼眸,沉默着没说话。
他们隔得近,对视间呼吸交缠,心神都落在对方身上。
就在此时,只听见——
“嘎吱”一声,
房门打开了,临风险些摔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站稳,一抬头竟然发现两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对峙姿势。
临风瞬间就多了几分底气,一本正经地走出房门,还说了一句:“月上柳梢头,也难怪人约黄昏后啊!”
那双狭长漆黑的桃花眸看着她,沈离夜阴郁又执拗地开口:“你该多在乎我一点。”
经过临风一闹,慕云欢也没了怒气,勾唇笑他:“你耳朵又红了。”
就是说,脾气大是真的大,纯情也是真的纯情。
沈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