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能帮到她,又有什么要紧。
沈离夜眉眼柔和了些许,桃花眸中盛满了如无垠深海般的心疼,他语调缓慢温和,轻声道:“欢儿别怕,有我陪你疼着。”
她的苦痛找到了发泄口,在他怀里也不怎么挣扎了,但咬着他的肩膀力道丝毫不减。
他紧紧抱着她,她死死咬着他。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离夜被咬得麻木,怀中的慕云欢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确定她是力竭晕倒了,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垂眸看着她疼得隐隐发青的俏脸,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凌乱地粘成一撮,沈离夜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禁不住伸手将她鬓边的凌乱碎发挽到耳后,动作极其耐心,像是情人间深情的呢喃:“欢儿真棒,真的坚持过来了。”
言语间,尽显温柔缱绻。
已经没人回答他,沈离夜却不觉得有什么。
说完,沈离夜细心地擦去她嘴唇上的鲜血,偏头贴上她的额头,动作娴熟亲昵至极,他眸中血色还没散去,无奈又心疼:“真的快要心疼死了,慕云欢。”
……
第二天,慕云欢睁开眼,浑身的疼痛差点把她就地送走。
口腔中一股子变了异的血腥味,她狠狠皱了眉。
她自己把了脉,这才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果然沈离夜误人。
跟他一番极限拉扯下来,竟是忘记了昨日是十五,并蒂双生蛊会发作。
慕云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疼痛。
却不想腰间突然有些痒,像是被什么轻挠着,她低头一看,才看见那只搭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顺着那手臂往上看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沈离夜那张男妖精脸!
她登时震惊地睁大了双眸。
卧槽!
她竟是整个人都被沈离夜圈在怀里!
不是吧,不是吧。
并蒂双生蛊发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睡男人的先例啊!
不是,就算……就算是她神志不清了要调戏人,怎么也不会调戏到沈离夜身上去啊!
反应了片刻,慕云欢索性摆烂,不就睡了沈离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现在他睡着,她又没被绑着,没了沈离夜,那群侍卫拦不住她,岂不是跑路的大好时机
慕云欢咽了咽口水,动作很小心,想要一点一点地从他怀里挪出去,却不想——
只要稍微一动,腰间的手立即地锁紧了一些,像是在睡梦中都害怕慕云欢跑了一样。
被沈离夜禁锢在怀里,慕云欢抬头认真地看着沈离夜那张脸,想要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看书溂
结果,看着看着,耳边响起男人沙哑磁性的嗓音:“醒了?”
下一秒,沈离夜睁开了双眼,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那双幽深平静的桃花眸中。
“欢儿似乎很喜欢看我,嗯?”内勾外翘的桃花眼定定地瞧着她,沈离夜面色看不出任何不对。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越发显得性感,不停地冲撞着她的耳膜。
慕云欢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猛地回过神来,她这又是被狗男人撩拨了?
“侯爷想多了,是你抱着我不让走。”冷漠平静地说完,慕云欢就要坐起来。
腰间强有力的臂弯骤然缩紧,换做平时慕云欢也就随他去了,但现在她丝毫不肯相让。
慕云欢卯足了劲儿坐起来,随即就听见背后传来男人的闷哼。
忍住去查看他的冲动,慕云欢活动活动了肩颈,冷笑道:“侯爷的苦肉计还是留着,对着别人用吧。我这人是好色了点,但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侯爷说是吧。”
和之前不同,面对慕云欢夹枪带棒的话语,身后男人只是呼吸粗重,却没有回答。
慕云欢以为他是铁了心地还在骗她,咬了咬牙带着怒气问:“沈离夜,你还真是把我当傻子玩啊,你打算用苦肉计骗我几次?”
沈离夜没说话,马车车厢里只剩下男人粗重隐忍的呼吸声。
见他不说话,慕云欢深呼吸了一口气,铁着心不去管他,想撑着榻挪到一边,可手刚撑上榻就碰到了粘腻的液体。
她扭头一看,才发现竟是血!
意识到沈离夜不是装出来的,慕云欢急得去查看他的情况,秀眉紧拧,看着他问:“你怎么了?说话啊!”
“可能是肩膀的伤口裂开了……”沈离夜气息不稳,一眼看穿她刻意隐藏的担心,心下柔软,桃花眸中染上淡淡笑意。
“你有病吧,伤口裂开你还笑?”慕云欢拧眉骂了他一句,扶着他坐起来。
沈离夜薄唇轻勾,噙着浅笑:“相思病算病的话,我大概已经病入膏肓。”
“神经病。”慕云欢白了他一眼,怼道。
狗东西,竟敢乱她道心。
她直接扒开他的衣领,露出他的肩膀,就看见右肩上一个很深的牙印,此时鲜血不停涌出。
那血淋淋牙印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显得越发的狰狞刺眼。
慕云欢啧了一声:“啧,这没点深仇大恨咬不出来。”
沈离夜脸色苍白,闻言只是勾唇浅笑着附和:“恨不恨得不清楚,猫儿确实挺狠心的。”
一听这话,慕云欢就炸了,语气很冲:“沈离夜,你特么的真就把我当傻子骗是吧?”
明明就是人的牙印,是猫的才有鬼!
“瞧,猫儿又想咬人了。”沈离夜嗓音低哑好听,眉眼柔和了下来,言语间带着些许笑意。
比起昨晚疼得神志不清的她,沈离夜爱极了她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活泼又灵动。
“你……!”慕云欢怒气上头,刚想开口骂他,剩下三千字骂他的话都到了嘴边差点脱口而出,突然就反应了过来,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卧槽!
不妙,大大的不妙!
他肩膀的牙印,竟是被她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