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宁和你说了什么?”沈离夜敏锐地察觉到了慕云欢心不在焉,沉声问。
慕云欢在他背上找到穴位,扎入银针,定了定心神才说:“并未,我只是好奇。”
沈离夜没有继续追问,语调缓慢:“战场上刀剑无眼罢了。”
她听见沈离夜的回答,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听说,你和安宁公主认识,是在战场上,你救过她一回?”
问完,慕云欢凤眸中出现一抹懊恼的情绪,像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试探人。
她肯定是被拧巴星人占领了。
怎么会绕过来绕过去都在问安宁公主和他之前的事情?
“嗯。”沈离夜趴在榻上,嗓音低沉:“当初在军营,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安宁公主。”
说完,他沉吟了片刻继续说:“当时她和太子殿下一起前来,纵使没表露公主身份也定是身份尊贵之人,若是在我军营中出事,恐皇上震怒,才替她挡了刀。”
言语中满是耐心和认真,像是在不厌其烦地跟她解释。
闻言,慕云欢收起银针,眸中懊恼情绪散了。
她没说话,只是给他披上白袍,正要走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沈离夜披着白袍,胸前露出一片大好景色,他也不管,狭长隽黑的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挡刀是碍于她的身份,从前对她态度温和是为了知遇之恩,又受了皇上的令,要保护好太子殿下和安宁,这才有了她口中所说的重重特殊待遇,本侯从前从未对她动过心,如今心里有了人,今后也不可能对她有点动心。”
他一番郑重其事地解释,倒让慕云欢一时有些措不及防。
她神色有些不自在,闪躲过他深邃温柔的眸光,问道:“这些都是你和安宁公主之间的事情,你和我解释什么。”
“不想让你误会。”沈离夜从善如流,眸光中倒映着她低头躲闪的模样,勾唇调笑:“毕竟,我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死人。”
嗓音低沉铄金,磁性而又质感,语调柔和染笑,还刻意拉长了尾音来打趣她。
慕云欢耳廓瞬间就红了,神色极不自然,立马反应过来:“沈阿七,你特喵的偷听本姑娘说话!”
“我何时偷听夫人说话了?”他好整以暇,眸中泛着点点笑意,平静地瞧着她:“夫人,冤枉为夫须得拿出证据。”
一句夫人,为夫,直接惹得慕云欢脸上飘上一抹绯红,她又羞又怒,“沈阿七!说了让你别叫本姑娘夫人!”
“好的夫人,夫人有命岂敢不从。”沈离夜的脸皮呈倍数变厚,轻捏着她温热的指尖,爱不释手。
“沈离夜,你再给本姑娘叫一句试试!”慕云欢被他说的脸色爆红,羞恼一股脑冲上头,恨不得上去咬死面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夫人。”沈离夜神色未变,唇角弧度大了些,像是已经完全想起来那句烈女怕缠郎的正确打开方式。
慕云欢:“……”
“夫人?”
慕云欢:“……”
“我想瞧瞧夫人能够如何?”
“行,你脸皮厚你天下无敌。”
慕云欢感叹一句,被他那句话彻底挑衅住,咬着牙刚说完,就冲上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眸中染着狡黠,冷笑着问:“有本事你现在再叫一声试试?”
闻言,沈离夜眉梢轻挑,却没有立马说话。
“你!”
意料之外,他没说话,原本正得意挑衅的慕云欢直接愣在原地。
他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染着笑意和情意,看起来格外轻佻又多情,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的二世祖公子哥:“夫人,如何?”
慕云欢愣了两秒才反应出来,脸色又红又烫:“真有你的,沈离夜!”
她掌心一点湿润,一整只手都像是有电流流过,完全酥麻僵硬。
他他他他!
他舔她的手心!
“你别过去,你过去要被打死……”鬼医死命拉着旁边要冲上的灵均,这傻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力气怎么就这么大?
“多谢夫人夸奖。”沈离夜朗声回答,手指弯曲,指节在她额头上轻敲,“夫人,夜色已晚,不回房休息么?”
听到这句话的鬼医,满眼认真地开口交代:“死小子,你背不好,特别是腰有点脆弱,有些事儿别太频繁,你别太离谱。”
慕云欢像是听见了制胜法宝,巧笑倩兮看向沈离夜:“看吧,你腰不好是大家公认的。”
沈离夜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些,眸中微凉,对鬼医说:“今晚别睡太死。”
说完,就强行抱过慕云欢走了。
长春宫。
是当今皇后的寝宫。
瞧见自己公主哭着跑进来,皇后神色一变,搂住安宁轻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本宫的小公主又是在哪儿受气了?”
“母后……母后……”安宁公主在皇后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哎呦,别哭了我的心肝儿,哭得母后心都疼了,跟母后说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欺负安宁?!”皇后只生了太子和安宁两个孩子,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对安宁这个小女儿都是极为宠溺和纵容的。
安宁公主哭得抽抽搭搭:“母后……行止哥哥他不要我了……”
“行止?他向来对你都是很亲近的啊!”
皇后一听,拧了眉头,看向旁边的春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跟本宫说清楚。”
春桃咽了咽口水,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回皇后娘娘,侯爷今日对公主的态度极为冷漠,嘴里句句不离那个从江州来的女人。公主便以为是那女人善妒吃味,带着亲手做的吃食去道歉,却不想那女子态度十分嚣张,还说侯爷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死人,容不得别的女子肖想半分,就算是公主也没资格抢她的未来夫君,最后竟是直接将公主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