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虚弱道:“皇上……这是发生了什么?章太医和您怎么都在这儿?”
苏舜淡淡道:“废柴,你去看看皇后。”
章太医忙不迭地上前问:“皇后娘娘,您可有哪儿不舒服?”
“本宫膝盖有些疼……”
慕云欢朝皇后亮出明媚又欠揍的笑容:“不好意思皇后娘娘,我打的。”
皇后神色一僵,虚弱道:“章太医,本宫的腿为什么会又麻又酸还疼?”
章太医一听急忙把脉。
“啊,皇后娘娘,民女刚才点的都是足干经脉上的大穴,为了让您醒过来力道又用得大,所以……”慕云欢猛地一拍头,像是刚刚想起来。
“所以什么?!”皇后疼得已经控制不住仪态,又急又怒。
“所以娘娘的腿可能还要酸疼好一阵子,不过一点都不影响身子的。而且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大人有大量,肯定是不会记恨民女的吧?”
让你装!
苏舜在,皇后发作不得,一忍再忍:“是你救了本宫,应该赏赐才是,怎么会记恨你呢?”
见皇后装着,慕云欢才懒得和她演戏:“皇上,既然皇后娘娘醒了,那民女就告退了。”
“下去吧。”苏舜淡淡道。
经过这么一闹,苏舜也将整件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慕云欢走了之后,皇后才敢喊苏舜:“皇上……”
“皇后!”苏舜怒吼出声,冷冷地睨着皇后:“收起你那些把戏,否则朕能让你坐上这位置,也能让你摔下来!”
苏舜怒得拂袖而走。
“皇上……”皇后被吼的心头发颤。
她是先皇亲点的皇后啊,岂能说废就废?
苏舜怒气冲冲地从内殿大步而出,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向那一群太医,
“一群废柴!竟敢欺瞒愚弄朕,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全给朕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明日朕若是在太医院见不到你们,再杖责五十!”
苏舜怎么不怒,他养的太医院,竟全都听命于皇后将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没有弄出几条人命以儆效尤已经算是苏舜仁慈。
一群太医不敢怒也不敢言,齐齐谢了恩就被拉出去杖责了。
沈离夜将慕云欢护在身后,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仁慈宽厚,帮微臣教导夫人礼仪,乃是微臣之幸。但微臣的夫人从未来过皇宫,生性活泼自由,怕是守不住这诸多礼数,微臣也自觉无用,离了夫人便忍不住时时挂念担心,况且微臣爱的就是她自由洒脱的性子,在微臣心中,她已经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只是进宫半日,便已经招惹上这许多风波,微臣夫人心思单纯直接,微臣实在放不了心。皇上也钟情于一人,定是能懂微臣所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让微臣将夫人接回侯府。”
苏舜钟情楚眉一人,是整个后宫朝堂都清楚的事实。
苏舜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骂:“你小子,当初还笑朕太过沉溺,如今总算是懂了其中滋味,你快滚,没事别到皇后面前晃!”
“谢皇上!”
谢完恩,沈离夜就带着慕云欢走了。
温热柔软的小手突然轻轻握住他的大掌。
沈离夜愣住,转眸看向她,往日平静深邃的桃花眸中宛如酝酿席卷着风暴,满是汹涌的情绪。
她第一次,第一次握住他的手。
第一个主动与他亲密接触。
第一次,尝试回应他。
对上他炙热又汹涌的目光,慕云欢轻笑道:“回家啊,傻啦?”
沈离夜喉结滚动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你回家。”
见他傻乎乎的样子,慕云欢忍不住笑了:“沈离夜,你真的好痴汉啊!”
她踮起脚,手指弯曲。
这一次,换成她用指节轻敲他的额头。
“痴汉又是何意?”沈离夜眸光汹涌而澎湃。
“痴汉,就是夸你长得很好看的意思。”慕云欢一本正色地忽悠他。
沈离夜笑着看她:“回府只给欢儿看。”
慕云欢被他逗笑,扯着他的手:“走了!”
“不走。”沈离夜道:“要欢儿牵着我走。”
“行行行,谁让我捡了个祖宗回来。”慕云欢无奈又好笑。
过了片刻,她突然说了句:“谢谢。”
谢谢,他信她。
也只有他,总是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信她。
“嗯?”沈离夜没听清。
“我说再不走,临风和马等到花儿都要谢了。”
两人并肩而行,同等傲气、同等惊才绝艳、同等炽热的两人,心越来越近。
某一处宫墙角落。
安宁公主看着一对璧人的背影,气得攥紧了手中的丝绢,“确定是准备了两辆马车?”
李嬷嬷颤颤巍巍道:“马车是王公公准备的,碍于还未成亲,就特地准备了两辆。”
“吩咐你的事情可做好了?切不可害到行止哥哥。”安宁冷着脸。
“一切都做好了,公主放心。就算再没规矩的人家,只要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女眷的马车是要行在后面的。”李嬷嬷道。
“我倒是要看看,她命有多硬。”
……
马车上。
“那娃娃你是怎么找到的?”慕云欢支着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