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究竟出了什么事?”南宫敛半靠在塌上,不慌不忙的直视着大管家问。
忠管家一脸悲痛,道:“殿下,不知道是哪个处心积虑见不得您好。这次石大人奉命调查二殿下被刺一案,没想到~没想到最终居然查到了殿下您的头上!这是有人见不得您好,要置你于死地啊!”
“忠叔你别急,把经过都给我说清楚。”南宫敛咳嗽了声,并不显急『色』,仍然淡定的追问。
于是大管家把今天在钱庄的事情,前前后后一字不漏,都说了个清楚。
大皇子长叹口气,道:“我都是这样病魔缠身的人了,现在连素凌也不在我的身边,他们还是对我不放心吗?非要将我『逼』迫至此。”
老管家听了老泪纵横,觉得自家的殿下真真是过的太苦了。这么多年,他看着殿下从一个襁褓中的红润婴儿,慢慢的越长越大,越来越虚弱。他就止不住的心疼。没有一个有背景的生母护佑,又占着长子的身份,在皇家之中是如何的艰难。虽说前皇后宽宥,并不曾为难过殿下,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孩子,毕竟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殿下原本也是健康的啊,就是在前皇后养胎生产那年,渐渐败落下去的。也是在那一年苏贵人莫名去了,就剩下了他这个老奴才和殿下相依为命。
殿下自四岁那年就被迫长大,变得愈发低调,完全不似一个皇子的做派,事事都谦让别人,不争不抢,也从不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他仍记得苏贵人去前,他和殿下守在床边,贵人拉着殿下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告诫着他,不要张扬,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殿下这么多年也一直是遵循着这番话生存下来的。可是,仍然是不行吗?那些人并没有因为殿下的退让就放过他呀。
在这一刻,老管家想到了好多好多从前的事情,忍不住悲从心来,辛酸无比。
南宫敛看到陪伴自己几十年的老人悲痛的神情,抬起那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去老人脸上的泪,安慰道:“忠叔。别难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都没事。这次,我也一定会挺过去的。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也是个父亲,有了懿儿。怎么的,我也要为他撑起一片天来。我默不作声了那么多年,她当真以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吗?把我『逼』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说了一长串的话,脸『色』更显苍白,又剧烈的咳了一阵子之后。吩咐管家道:“帮我准备笔墨纸砚。只怕宗人府的人一会就要来找我了。在这之前,我要准备一些东西。”
忠叔点点头,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东西。南宫敛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了不少东西。搁下笔,吹干了墨迹,才小心的折好,交给忠叔,道:“你小心收着,待我走后,注意探听着情况。如果见我情况真的不大好,就把这个交给二皇子。看了这个,他怎么也要帮我一帮。”
老管家听了,颤抖着手接过,小心放心自己心口的夹层里。『摸』了一把老泪,信誓旦旦道:“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办好。”
南宫敛不放心的又道:“一定是要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拿出来,要是我没事,就把这毁了。还有,帮我好生照顾懿儿。”
老管家重重的点点头道:“老奴省的!殿下放心!”
南宫敛这才『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又闭目靠回塌上,等待着命运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