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呐呐道:“对不起。”
父辈犯下的错,她无从弥补。
能做的,只有这一句,无力而苍白的,对不起。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想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
“帮我?”宋适满脸的嘲讽。
“冷情冷性的宋家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需要!”
宋适踉跄着,跌倒在玻璃渣上。
“迟早有一天,我会强大起来,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逃!”
宋胭知道,宋适这是疯魔了。
“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她注意到宋适被玻璃渣扎破了掌心,“以及一个外科医生。”
宋适一呆,随即恶狠狠道:“我最讨厌你这一副冷静的样子!”
宋胭不理会他,转头看向已经赶来的傅祗众人。
“扶宋二少去休息。”
很快有几个大汉上前,一掌劈在宋适颈上,宋适翻了一白眼,软软倒下。
大汉们拖着他离开。
傅祗揽过宋胭的肩,有些后怕:“你不应该冒这么大的险,好歹宋适没对你做什么。”
“没事,”宋胭看着那一地的狼藉,“父辈犯的错,总要有人来承担。”
“那个人可以不是你。”
“不,”宋胭否认,“这个人,必须是我。”
最大的罪责,应该由她来承担。
为什么呢?
因为,正如宋适所说,她一直,是被保护在羽翼下的那个啊。
这次,换她,来保护宋时。
宋适的心理已然有些扭曲了,疯狂起来的人,既可怜又可悲。
况且,宋胭觉得,宋适的疯魔,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为什么要说,“夺会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世界上,醉汉和疯子的话最为可信。
……
经过此事,宋胭顺利拿到了宋适的头发。
乔澜得知,几乎是立马定了机票飞了过来。
那时已是深夜,宋胭裹着棉衣,在傅祗安排好的医院门口等她。
乔澜披着夜色而来,星光落在她肩上,映出她疲倦的眉眼。
宋胭迎上前:“你大可不必过来,这边有我,问题不大。”
“呵,”乔澜冷笑一声,“DNA鉴定,没我做不了。”
“什么?”
宋胭一怔——乔澜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澜撇过头,不去看宋胭探究的眼神:“等鉴定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说罢,率先走进医院。
取样的时候,宋胭看向乔澜。
“你带来了吗?”
她指的是宋适的生父生母头发血液一类的东西。
乔澜冷笑:“老爷子最近去了国外,我找不到他。”
说完这句云里雾里的话,她冲护士伸出自己的手,道:“兄妹之间,也是可以鉴定的吧?”
“是的。”
“抽我的血吧。”
“乔澜……你!?”宋胭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乔澜苦笑。
“没想到吧,我查宋适的生父生母,反倒查到了自己家头上。”
宋胭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结果还没出来,这种事情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