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绑匪。”宋胭回答,“我打晕了光头和另一个男人,手刀剁在脖颈,力道没有控制好,死了也有可能。”
“至于那个司机,我捅了他几刀,不是致命处,但是……”
宋胭直白的叙述:“不是死亡,也是重伤。”
郭东看向宋胭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胭胭姐,你一个人……”他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就这么逃了出来?”
宋胭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迷茫:“不可以吗?”
果冻看着她愣怔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一个女明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明星,弄晕了两个绑匪,让其中一个重伤……
这还是个女明星吗?
“姐,你的作案工具呢?”郭东摊手。
宋胭撇嘴,默默把自己口袋里的“作案工具”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在郭东摊平的手掌上放好。
“你小心点看,这些东西都是我杀人的证据,不可以弄坏。”
郭东看着自己手里的三把刀两根鞋跟,嘴角抽了抽。
“傅祗必须要过来了。”他扶额。
宋胭一瞬间慌了:“别!”
“怎么了?”郭东无奈,开玩笑道:“做错了事不应该让家长过来吗?”
“我可以让宋时过来吗?”宋胭眨巴着眼睛,好不可怜,“乔澜呢?乔澜会给我找最贵的律师的吧?”
末了,她总结:“只要不是傅祗,谁来都行。”
她现在这个模样,手上都是鲜血,傅祗见了,还会爱她吗?
郭东嘴里“嗯嗯啊啊”地含糊着,安抚几句宋胭,让她自己休息,自己出了卧室。
拉过在一旁玩手机的姜栖,他脸色灰白:“姜栖,出事儿了。”
姜栖一脸嫌弃地把郭东的手扶开:“怎么了?”
郭东飞快地把刚才和宋胭的对话简述了一遍。
他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姜栖摁灭手机页面,拧眉:“她……怎么怪怪的?就好像,一瞬间变了好几种性格?”
郭东一拍大腿。
“你也发现了?”
宋胭自从醒来,就非常冷静。
冷静的可怕。
她一点点也没有一个被绑架的女人被解救后该有的模样。
说是解救,其实也不太恰当。
毕竟她是自己跑出来的。
和郭东的几句对话里,多多少少都离不开“我杀人了”这四个字。
而后却又换了种态度。
她突然变得天真起来,对于郭东跟她开的玩笑她能好不恼怒的接话,就像个孩子一样。
“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姜栖搜索出一串名词,指给郭东看。
郭东扫了几眼内容,飞快否定:“不是。她没有在回避自己杀人——不,是正当防卫这件事,反而一直在提及和强调。”
“最让我奇怪的是,她明明知道那三个人没有死,最严重也是重伤,为什么非要说那三个人死了?”
姜栖揉揉眉角,“这事儿怕是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郭东:“连伤三个人跑出来,她应该有点愧疚。”
姜栖:“可以这么说。”
郭东摊开手,把那些“作案工具”递给姜栖看。
“她就是靠着这些跑出来的。”
姜栖瞪大眼,看着染血的刀刃,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这么狠的人,竟然现在还会陷入自我埋怨?”
郭东苦笑:“谁知道呢。人总是奇奇怪怪的生物。”
“砰——”
门突然被推开,风雪呼啸而入,傅祗攀上楼梯,眉眼间结了霜,双目赤红。
“胭胭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