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僵,指尖慢慢蜷缩捏紧,指甲陷进肉里,指骨泛白。
“你想表达什么?”她的嗓音依旧平静,“我是宋时的亲妹妹没错,可是宋时犯的错,他必须承担。”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响。
宋适笑了:“好一个亲妹妹。”
乔澜出声讥讽:“错误的人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错了,旁观者清,别在这儿卖弄,显得自己有多么无辜一样。少误导人,”
她冲宋胭杨扬下巴:“别理他,他存心误导你呢。”
宋胭能狠下心来揭露自己哥哥的罪行,不知道在夜里辗转反侧了多少回。即使她做的决定正确,面前也横亘着亲情这道坚墙。
宋适怎么可以这样来挑战她犹豫不停的心?
宋胭冲乔澜投过感激的一眼,又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宋适没意识到宋胭这话是在问自己,吊儿郎当地看着面前这两个神态各异的女人,脸上戏谑。
他毫无反应。
宋胭知道,宋适在乎的人,不是女人。
“那是谁?你在世上还有亲人吗?”
宋适的妈妈还没去世的话,宋适确实会最牵挂她。
“死了,”乔澜淡淡开口,“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埋在我爸的后宫别苑里,和一群女人天天坟头蹦迪呢。”
宋胭一拧眉。
“死了?!”宋适一听,“刺啦”一声拉开椅子,就要往前冲。
身后的警察连忙过来拦住他。
乔澜躲过宋适抓过来的手,一脸嫌弃:“哟,你还不知道呢?”
宋胭扯扯乔澜的袖子,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她,眸色沉沉,黛眉蹙起。
乔澜知道宋胭的意思,暴躁的扒拉开她的手。
“不是我弄死的!你们俩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宋胭松了口气,喃喃:“还不是你刚才突然这么说。”
宋适被制住之后,还是不安分,扭动着想要摆脱桎梏,嘴里不停的问:“怎么死的?!她怎么死了?!”
“不就是病死的,”乔澜摊手,“生死由天,我是心狠手辣,可没那么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而已,只要不威胁到我和我哥,随她怎么闹腾。”
宋适瘫坐下来,早没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呆滞,失去了焦距,空洞虚无的盯着一个方向,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乔澜讥讽,声音却小心翼翼的放低:“没出息,哭个屁。”
宋适没听到,仍然是哭。
宋胭拧了乔澜一把,示意她把嘴臭的毛病收一收,从包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宋适。
宋适不接,她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宋胭也不尴尬,把纸巾放在宋适面前,开口:“节哀。”
宋适依旧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