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感应平铨激发功法后的体内情况,谢无僵表面上夸赞,以自己是师祖的名义,挑了好些辅助修炼之物塞给平铨,其心里却在暗自摇头:
明明袁辰之前也给了不少好东西,宝贝徒孙转化血气还如此之慢,这般资质,已经不是用平凡来形容了,如果不客气的说,是差劲得很!按照这个速度,别说金丹无望,估计到先天都需要四五十年,这还是有精血和灵丹超标供应的情况下。
罢了,等这次小语用完血池,下次再专门为平铨准备一次吧。
“襄阳郡书院集文,奉老夫子之命,将于小菁押送而来,恳请赵府主事者一见!”
天边突然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众人精神一震,互相对视了一眼:
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
九娘面色不虞地带头起身。谢无僵,宇文雍,还有那位公公,他们作为外人,也好奇地跟在了赵府家眷一行的身后。
来到门口,他们看到了一位身穿书院白袍制服的老者。在他面前,一位被五花大绑的女子正跪在门前。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可以看出其身材十分娇小,即使是站起来,最多也只有三尺出头。
好奇的街坊邻居们已将附近挤得密密麻麻,要不是街边两侧各有一位恐怖的神策军亲卫杵在那,他们说不定还可以靠近一点点...
九娘走到老者面前,向老者行了一礼:
“步九娘见过夫子。夫子您为了我们赵府之琐事沿途奔波,民女倍感歉意。寒舍已备好茶水,夫子路途劳累,可否进内一叙,正好稍事歇息。”
那位名为集文的老者赶忙对着九娘回了一礼,摇摇手说道:
“赵夫人您客气了。鄙人得尽快回书院向老夫子复命,而且学生们还在学堂等鄙人回去上课,所以实在可惜,无福身临贵府的仙灵之地。不过,鄙人在走之前,想向先生行学生之礼,不知先生是否方便?”
九娘闻言,叹了一口气:
“人杰此时还昏迷未醒。”
“这...”
集文没想到人杰伤得这么重。他也跟着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赵府内抱了抱拳,再对九娘似有深意地说道:
“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鄙人也相信,那些加害先生、陷害忠良的元凶,也早晚会大白于天日。
您眼前这位,就是荆州刺史、天心宗宗主于小菁。她在来时,虽然亦不知具体发生何事,却请鄙人用麻绳将其捆缚,说要认真履行老夫子交代的责罚。
于小菁廉政爱民、贤良淑德,鄙人羞愧,实在不忍继续多看,就此向夫人告辞了!”
话音刚落,集文再一行礼,然后右手掩面,逃也似地飞空而去。
集文一走,众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向那位身捆麻绳,衣服上带着斑斑血迹的传奇女子。九娘走到她跟前,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似生气,又似畏惧地问道:
“于宗主,民女不敢托大,继续称您一声于宗主。民女心知,此一问,也问不出什么真相,但还是忍不住想当面一问。敢问宗主,伤人杰,掳花月,究竟是不是您所指使?”
闻言,于小菁缓缓抬起了头,在人前露出了那张属于妖精一族的脸。
花容月貌。
一眼望去,众人心中就出现了这个词汇。
这个词通常用于形容美丽女子,但在于小菁身上,就变得形象逼真了起来。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虽然眼睛始终闭着,但于小菁的脸蛋整体看起来似雅似艳。她在刚抬头时,给人的感觉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在下一刻,即便她将从高贵的仙门之主化身为低贱的赵家之奴,其表情居然是:
微笑。
她的微笑,无比自然,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她的眼神,无比灵动,仿佛能张口随时,说出话来。一眸一笑,不仅毫不做作,而且显得甜美,真诚,可谓是“绣面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
于小菁轻启朱唇,发出燕语莺声:
“家父命灯已灭,我已不胜伤悲。先生作为家父生前收的唯一一位亲传弟子,在我心中,宛如亲弟。
他是我世上仅有的亲人,我只会亲他,护他,永不会坏他,害他,更从未指使过,做出过,甚至听闻过,我宗门之内有人要加害于他。
太清天啊,以上皆为我于小菁的肺腑之言,若有一句假话,定叫我天魂归天。”
九娘呆呆地看着于小菁,众人皆沉浸在她的这番话中,无法自拔,谢无僵更是慌了,发现事情似乎开始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就在此时...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将于小菁狠狠地甩在地上,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