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是一个身材壮硕得到男人,他的后面有个哭哭啼啼的孕妇。
那孕妇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被家人搀扶着,由她丈夫出面讨回说法。
“狗道士,我媳妇儿要算一下腹中孩子是男是女,你摸她肚子作甚?人家都是诊脉,你不会就算了,还上手....摸完肚子还不算晚,还要往上摸?你今天要没有个说法,看我不打死你!”
被众位大汉围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道士,但是他精神状态非常健硕,身材精瘦,身上穿着青蓝太极道袍,头上戴着一顶歪扭的八角帽。
道士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背后有个竹篓,里面插着一些招幡。
他前面摆着一块旧布,上面写着:算命、诊脉、治病、开药、救人、画像......
总之能干的不能干的,全让他一个人干完了。
一看就是个神棍,也不知道那哭啼啼的妇人找他看腹中孩子做什么?
这种人能看出个所以然才见鬼了呢!
“施主莫打诳语,贫道只是亲手实践,先是抚摸孕妇的肚子,才能感知肚中孩子的脾性,引起共鸣,然后他才能告诉我性别。”
妇人的丈夫显然被老道的胡言乱语镇住了,又问:“那你还往上摸什么?”
老道双手合一道:“人的气息自颈脉往下,腹中孩子的气息也能从其母亲的颈脉感知,这样不仅能感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也能判别孩童的身体健康程度。”
妇人的丈夫显然被唬住了,说话不太利索了,“那你......那你查出什么来了?是男孩女孩?身体状况怎么样?”
“施主方才打断贫道施法,运力中断,与腹中胎儿的灵力对接也中断。若是想再识别性别,得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让贫道与胎儿母亲再次灵力感应,方才能识别出胎儿的性别与健康程度。”
周围的群众纷纷说道:“你们听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灵力诶,那可是有品级的高手才用的东西。”
“是啊是啊,我还专门去林氏药铺问过灵药的价格,他奶奶滴,一根药草就要二两银子,够我全家吃一个月的了。听说那根药草才是初级的,人家高手还都看不上呢。”
“难道这位道士真的是高手?”
周围人一说,妇人的丈夫就有些尴尬了,回头问妻子道:“要不......”
怀孕的妇人俏脸一红,身子扭过去,双手盖住俊俏的脸面,摆出个娇羞的姿态。
丈夫低声说道:“行,你跟我来。”
坐在马扎上的老道双眼顿时爆发精光,几乎就要阴谋告成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说了句:
“这位道友,我手上有些画,不知是否出自道友的手笔?”
老道满脸嫌弃道:“去去去,哪来的小孩子......贫道一次只接一笔生意,等给这位着急的妇人鉴定完腹中胎儿,再与你说事。”
许云溯拿着一幅画,走到老道面前,突然展开,然后迅速合上。
那幅画是刚才顺手从林思安画摊上拿的,是其他女子的私房画。
画中女子均为武安县的貌美女子,有鸿运酒楼的歌舞姬,还有像林霁月这样公认的大家千金,总之把武安县百姓熟知的梦中女郎全都画尽了。
老道一看,顿时抢过画幅,一脸严肃道:“不知公子与画中女子关系......”
许云溯幽幽道:“她是我老婆。”
老道眯着眼点了点头,捋了捋灰白的山羊胡,然后突然把地上旧布一掀,连带着泥土盖在许云溯身前,背起竹篓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