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越和路染墨嘻嘻笑笑的点头:“还是师傅了解我。”
遥楚从蔡嬷嬷的手上拿了三个红『色』的荷包,递给姚瑾越,路染墨,和阮玉莲。
阮玉莲的未婚夫意外身亡,阮尚书又给她另外安排了亲事,可是阮玉莲一只心悦公子云,最后闹到了绝食的地步。
阮尚书这才请示了遥楚,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阮玉莲。
所以阮玉莲这会见到遥楚,『迷』之尴尬!
“接着吧,好歹我是新娘子。”
阮玉莲的脸微微僵硬,最后扯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谢谢公主。”
收起荷包,阮玉莲从身后爆出一个有半人高的箱子,整个箱子都是红『色』的。
阮玉莲打开箱子,一阵流光溢彩充斥着房间:“公主殿下,这是臣女给您的添妆,火树银花。”
这火树银花跟遥楚去年在宋家庄看到的那一株一模一样,只是大了一些。
“哇,这是什么?好漂亮!”姚瑾越惊叫起来。
“这是火树银花,宋家的独门绝技,这么大的火树银花可比宋家那镇店之宝还要大呢。”陆染墨十分羡慕的说到。
姚瑾越长大嘴巴:“这么大来头啊,那我的添妆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陆染墨也跟着点头,略带埋怨的看着阮玉莲:“玉莲姐姐,你这种压轴的东西应该最后拿出来才对。”
阮玉莲笑笑,没有答话。
“好了,我又不嫌弃你们的,赶紧拿出来吧。”
姚瑾越这才慢吞吞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有一尺多长,遥楚揭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匕首。
遥楚将匕首握在手中,拔出一寸,凛冽的寒光扑面而来。
“好匕首!”遥楚由衷的赞叹。
“可不是吗?这可是我爹的私藏。”
遥楚收回匕首,怀疑的看着姚瑾越:“这不是你偷的吧。”
姚瑾越黑着脸跺脚:“我怎么可能用偷的东西来孝敬师傅,这是我爹同意了的。”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路染墨这才叹了一口气,将一个盒子拿出来。
“看来我的东西是最俗气的。”
姚瑾越落井下石的笑了,偷偷的却瞄路染墨给出的东西,看到是一本崭新的书,顿时放心了。
路染墨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这是我爹让我交给公主的,是他收集的一些关于南晋人文地理,想必对公主去南晋有所帮助,另外就只有一些盒子我放在门外了。”
“一堆盒子?”姚瑾越好奇的跑到门外:“我靠,这么多。”
然后姚瑾越和青儿就将盒子一个一个的搬进来,整整三十六个盒子。
“这些都是我爹的私藏,放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不过送人换钱都不错。”
“回去替我谢谢几位大人。”
门外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接着就是一茬接着一茬的声音。
“快,盖头,新郎已经到了!”
慌慌张张的给遥楚盖上了盖头,盖头是云夫人和瑞王妃一人牵着一个角给遥楚盖上的。
鲜红『色』的盖头如烈火一般,盖头落下的那一刻,瑞王妃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了下来。
蔡嬷嬷和红秀娟的眼泪也跟着滚落下来。
而在盖上盖头的那一刻,遥楚突然觉得好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抓住了她的心脏。
姚瑾越的耳朵灵敏,听到了遥楚哽咽的声音,也霎时红了眼眶。
“请娘家兄弟送新娘出嫁。”宫里的喜娘声音非常的高亢,话音刚落,吹打声密集的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应该是东方木来背遥楚,可是东方木却不见了。
“大少爷呢?刚刚还在这里呢。”蔡嬷嬷不由得着急起来。
泉叔:“刚刚还在这里呢,怎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人了。”
红秀娟:“我去看看,怎么关键时刻就靠不住呢。”
就在大家四处寻找东方木的时候,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来送你出嫁!”
看到来人,所有人都惊呆了,来人身姿挺拔,面冠如玉,扑面而来的是高贵和凛冽。
待反映过来,稀稀落落的跪了一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正是楚逸轩。
他如今的身份再不是往日那个纨绔的小王爷,按理说他应该是去凤府才对,却来了这里。
再看他身后,居然一个暗卫都没有。
楚逸轩将遥楚扶起来,又对大家说道:“都起来吧。”
“皇上怎么来了?”遥楚在盖头下问道。
楚逸轩轻轻的勾起一缕笑意:“现在我不是皇上,只是你的兄长,我来送我唯一的妹妹出嫁。”
遥楚蒙着盖头,没有发现楚逸轩那略显发抖的手和眸底深处深深的痛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我爱你,却永远不敢告诉你。
楚逸轩哽咽了一下喉咙处的疼痛,转过身去半蹲。
“上来吧。”
遥楚被瑞王妃和云夫人左右扶着,趴在楚逸轩的肩膀上。
刚刚上去的时候,遥楚还提着心,生怕把他给压坏了。
可是真正的趴上去之后,遥楚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逸轩已经有了如此宽厚的臂膀,他褪去了青涩,稚嫩,成了一名真正的男子汉。
他再也不是那个穿着女装,胸前还挂着包子的纨绔弟子。
他是楚国的帝王,楚国的未来!
楚逸轩背着遥楚,走的很慢,一步只有寻常三分之一的距离,还缓缓的抬步,慢慢的落下。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能送她太短的距离,可是为什么,他好希望这个距离一辈子也走不完。
为什么自己明白的这么晚,这么迟!
如果他当初没有坚持要进将军府,如果当初父王和母后没有坚持要收遥楚为义女,如果,如果他不要当这个皇帝,如果他能更早的遇到她。
原来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如果。
而在楚逸轩思绪翻飞的时候,遥楚眼中滚烫的眼泪湿了楚逸轩的衣衫。
“遥楚!”
遥楚正要回答。
“你别说话,新娘子是不能说话的。”
“你要幸福。”
遥楚咬住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也要幸福。”遥楚默默的说道。
仿佛听到了遥楚的心声,楚逸轩的嗓音多了两分干涩:“我会尽力的,你此去南晋,也不知何时才是归期,好好保重自己,也别委屈了自己,我和楚国会一直在你身后。”
“遥楚,朕命令你,你要比所有人都幸福。”
遥楚张了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却依旧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