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困扰着陈博,他开始思考记忆清除的边界,究竟是针对什么人、什么内容、时间的起止点,以及几个要素之间是否存在共同的交集。
陈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起爸妈的近况。
“儿子,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伙食还好么?有没有谈对象?学业没挂科吧?”
那头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在争抢听筒,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折中的位置,让两人的声音离陈博同样近。
“还行,吃的不错,瘦了几斤,没考试呢,谈不上挂科,恋爱就随缘吧,缘分没到急不得。”陈博简单寒暄了几句,进入正题。
“爸妈,我想问下我这专业以后出来是不是不愁吃喝的。”
“何止是不愁吃喝咧,脑袋瓜子稍微灵光点的人呐,大富大贵那是随随便便的,不过你可别干贪赃枉法的事哦,咱们凭本事挣钱,每一分都对得起天地良心。”
陈爸又给陈博画起大饼,太厚太大以至于想象力跟不上。
“得得得,我知道嘞。”陈博试探完第一个,继续追问道:“我上周去北极,那里的风景不错,就是有点冷。”
陈爸疑惑道:“什么北极啊,我记得你不是说去的南极么?临时改地方了?”
“没有,我口糊了,是南极。”
“南极的企鹅多不多。”陈妈抢话道。
陈博顺着往下说:“没有人多,现在的企鹅都不怕人,看到人甚至会主动靠近,南极的雪山是挺美的,就是过于纯白了,太单调,看久了难免会腻,你们有关注最近的新闻吗?”
“新闻呐,天天看,看了就忘,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电话那头传来陈爸支支吾吾的声响,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后半句,看来是真没什么大新闻。
“这几天天气多变,注意防寒保暖,我准备出门了。”
“儿子,你也是啊,多运动,少熬夜。”
“嗯嗯,我会的。”
陈博把手机搁在一边,等对方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他对这种诡异的记忆断片有了个大胆的推断,或许是以目标人物为单位,在一定范围内才会生效,但这其中的原理又太过玄妙,能做到大规模精确删除记忆不出纰漏,这种黑科技不是陈博这种上一代老古董能理解的。
为了进一步验证猜测,陈博先是在原来的代课群发了代课需求,200元一节的离谱高价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新人。
[你这脑瓜子是金子做的呢,200块一节,抹个零还差不多]
[200块一节可能就期末写论文的课才有,还得是4000字起步那种]
[你是请代课么?我可以胜任]
[看清楚了,人家是当代课的,说是全能哦,我这有拉丁舞选修,你会么?这节是双人舞蹈展,零基础贸贸然过来凑数可是要当众出丑的]
陈博不理会这些杂音,他不紧不慢地在输入框里敲击着字符。
[我是键盘专业的,值这个价吧]
此言一出,聊天群又是炸开了锅。
[键什么盘啊,没听过,你是外边学校的吧]
[可能是下属哪个xx学院?渊大好多这种,我知道,三本招生嘛,哈哈]
[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