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宇揉揉苏叶的脸,说:“小懒虫,我都跑完了。”
“啊?我还想跑来着……”
“你两天前就这么说,始终倒也没见你按时起来过,”他说,“好了,下次我叫你,现在快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哈……哈!”
苏叶想笑,结果嘴唇猛地一疼。
“呜呜呜……”
……
年羽指着苏叶的嘴,表情复杂。
“你……这,嗯?”
苏叶一把推开年羽。
“你想什么呢?脑袋里一天天就剩下废料!”
苏叶带了一路的口罩,这才刚刚摘下。
年羽转身戴上实验手套。
“你俩都同居了,我这么想才是正常的好么?”
“嘶……谁跟你说同居就一定得……”苏叶持反方意见。
”我说小朋友,你怕不是母胎单身多年,意识有些不清楚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怎么样?”年羽说,“除非……他那方面有问题。”
果然看上去越正经的人讲起这种事情来越不会感到尴尬。
“没……至少昨天没有。”
年羽给双手喷上消毒酒精,歪头看向苏叶,说:“那就是以前有喽,这才正常。”
她绕过苏叶走进细胞间。
“人之常情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记得做好措施。”
苏叶瘪嘴,从抽屉里拿出手套。
“知道了,我操心的年羽大小姐。”苏叶走到实验冰箱,查看试剂盒里的药品,“诶呦,年羽,咱们是不是该提取一批新的质粒了?”
“前段时间刘叔刚定了一批质粒啊,应该不用复制了吧?”
“上一批咱们自己提出来的质粒用着怎么样?HepG2细胞在显微镜下的荧光怎么样?”
年羽将细胞从培养箱里拿出来,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活性,另一只手在一旁的记录本上记下状态。
“还行,”她说,“和买来的没什么大差。”
“诶,那就奇怪了,上上一批质粒是谁提的,细胞转染培养后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出来。”
年羽想了想。
“可能,是刘叔闲着没事提的吧,我看他前两天鼓捣实验室来着……”
年羽忽然叹口气。
“想当年刘叔也算是学术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啊,个子高长得帅,听说去国外留学时候还差点被人家姑娘留下。可惜啊……自从踏上管理层,在发福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苏叶说,“还有脱发。”
“哈哈哈哈哈……”
“岁月是把猪饲料啊,”年羽感慨,“当年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说,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会变老很快,你觉得是真的吗?”
苏叶看着手里的培养液,说:“是真的吧,去年我们同学聚会,我看她们生了孩子的有些变化,不过也分人。”
她坐到试验台前,从台下的抽屉里拿出移液枪和离心管漂浮板,打算用之前准备好的实验材料做实时定量荧光检测。
“苏叶,”年羽忽然问,“你会愿意为袁彻宇生孩子吗?”
“生猴子?!”
苏叶转身望向年羽,看到她还在专心的在解离溶液中吹打细胞,像是无心说出这个问题。
“我还没有想过,”苏叶说,“在遇到他之前,我的愿望是能够有一天站在世界的领奖台上或者研究出能够对解决乙肝难题的有效途径,现阶段……我还不想改变。”
年羽眼神微动,将手中混好液体的EP管用锡纸包起来放在漂浮板上静置二十分钟。
她说:“都说人和人之间的新鲜感只有三个月,你和他……”
“什么?”苏叶莞尔,“用一个孩子拴住他吗?”
苏叶拿出试剂盒,说:“你觉得想袁彻宇那样的人,如果铁了心要离开,会被一个孩子栓住吗?”
“而且怀胎十月,期间恐怕最危险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吧?”她慢条斯理的翻看着试剂盒里关于操作的说明书,“他有一万种方法逼我打掉这个胚胎……或者,直接杀了我。”
苏叶声音不大,但年羽的身体还是猛地抖了一下,不经意间问。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人在被逼急了的时候,真的会做出一些有反此人日常行为的事情。毕竟,我深有同感。”
她拿出移液枪。
“所以在我看来,这种情况下,这个孩子拴着的不是他,而是我。”
年羽愣了半天,说:“他看起来……很爱你。”
“现阶段看来是的,”苏叶说,“所以我并不担心生孩子的问题,我现在不想,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闲情功夫去养……但这个觉悟,我还是要有的。”
“如果他想要一个孩子呢?”
“他想?”苏叶沉吟,“他想管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