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苏叶坐在医院走廊的等候椅上,有些疲惫的瘫在椅子上,眼前却蓦然出现一杯热水。
她抬头,看到袁彻宇。
“知道你不喜欢喝水,”他说,“所以我特意给你端到面前,不喝不行。”
她接过水,喝下一口,温热的液体划过舌苔,留下一丝略苦的甜味——是红糖。
她皱了皱眉,又把杯子递回给袁彻宇。
他一只手拿着杯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怎么了?看上去这么没精打采的。”
“没事,”她无力的挥挥手,说,“就是刚刚和那些人打了一架,现在有些累。你不是还有事要谈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谈完了,”袁彻宇说,“本来也就是想把该说的事情说完就回家的,结果刚好遇到你,所以回去收个尾就来找你了。”
他说:“那个叫邹洋的,是C市一家房地产公司副总的儿子,三年前海外留学回来,也算是有些本事,用他爸给他的资金开了家公司,在C市混的也比较开。”
苏叶看向他,带有些无奈,道:“你又把人家祖孙三代调查完了?”
“这小子在圈子里大小也算是个名人,这些事情都是口口相传的,知道也不稀奇。”
袁彻宇转念一想,问:“你为什么要说……又?”
“没什么。”
苏叶拿过袁彻宇手里的杯子,喝水掩饰。
她忽然皱起眉头,问:“我开的那辆车里你安装了什么系统,一天天的不够啰嗦的。”
“这个……高科技,我也不是很懂。”
袁彻宇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其实,这个高科技系统,就是他。
钟表上的时针和分针不住交错转动,苏叶因为体能消耗有些大,现在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
她现在倒真的想有管士的宁给自己打进去,精神精神。
忽然,一只手揽过苏叶的脑袋,压到一个肩膀上。
“睡一会儿吧,”袁彻宇说,“等手术结束了,我再喊醒你。”
苏叶想着要坐起来坐好,可是眼睛已经不再受大脑的控制。
终于,她靠在袁彻宇的肩头,昏昏沉沉睡过去。
……
苏叶一觉醒来,发现病房的窗外已经溢进光亮。
她猛地从病床旁的沙发上坐起,身上盖着的袁彻宇的西装外套从肩头滑落。
病床上的年羽正平稳呼吸着,透明的药液缓缓注入青色的静脉,原本苍白的双唇微微有了些血色。
苏叶走到病床边,微微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能让现阶段的年羽好过一点。
“傻姑娘,”苏叶拉过椅子坐到病床边,声音带着些责备,“你不让人管,不跟人说,现在撞疼了吧?咱俩也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哦。”
“咔嚓”,门锁转动的声音。
通完电话的袁彻宇推门进来,手里握着手机,脸色稍有些阴沉。
他看到苏叶的时候愣了一下,走过去问。
“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就刚刚。”苏叶拿起病床旁柜子上的病历单,习惯性的翻看——意外流产。
她抬起头,问袁彻宇。
“像你这种地位的人,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吗?”
袁彻宇虎躯一震。
“不会,”他斩钉截铁,“到我这种资产地位的人,无论外人抓住我的不堪进行如何非议,都不可能中伤我,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所以啊,”苏叶感慨,“由此可见,这个叫邹洋的人,在其家庭的地位并不高。真正有地位的人,是不会在意有多少私生子的,香港的何氏家族便可见一斑。”
她放下病历本,说:“年羽这次,是真的赔了个血本无归。”
袁彻宇看着苏叶——她总是这样,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已经仔仔细细的把这件事翻了个遍,做好了结果综合评估,整个过程中冷静致极。
这样的人,往往有着致命危险的同时又让人难免沉溺于其中。
袁彻宇唇角勾起一道弧线。
“苏叶。”
苏叶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需要你,”他说,“下周一,恐怕你得跟我共同去一趟M国。”
她瘪嘴,一脸不情愿:“你要去棒打鸳鸯,我可不去。”
“不是,”他说,“你去,是因为你是我的夫人。”
二十分钟前,远在耶圣州的罗南给袁彻宇打来了个电话,通知他到耶圣州完成最后的收尾活动。
该活动包括:推翻之前各个公司和布伦特家族合同并进行重新签订,铲除耶圣州的不安定因素,是否在短时间内对耶圣州继续沿用布伦特家族式管理……等等。
在对耶圣州进行一系列改变的同时,必然少不了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