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医院。

“砰。”

袁彻宇抬手将笔记本合上，闭上眼睛掐了掐眉头。

他之前苍白的脸色已经缓和，精气神虽然不比生病前，但也有了该有的凌厉。

“看来，小说里的那些霸道总裁的描写，有一大半都不是真的。”

苏叶推门进来，调侃着袁彻宇愁眉不展的样子。

“哈？”袁彻宇抓住苏叶的手将她拉进怀里，“那总裁应该什么样？”

苏叶掰着手指头，娓娓道来。

“说一不二，风流倜傥，丰神俊朗，有钱任性……”

“诶，”袁彻宇举手反驳，“这个俊朗，怎么说我也是占得上吧？”

苏叶揉揉他的脸：“那当然，要不然大学的时候那么多人，我会一眼看上你？”

袁彻宇笑着刮了一下苏叶的鼻子。

“小色鬼，我还以为你是沉溺于我的才华，没想到啊，你倒是看上了我身上最不值钱的地方。”

苏叶躲闪着，想要挣脱出去，却又被袁彻宇的胳膊给捞回来。

“你怎么老是想跑？”他问。

苏叶两颊飞起粉红色：“我……我不太习惯，跟一个人，距离这么近。”

袁彻宇愈发离苏叶近了些，说。

“这算是……长时间母胎单身后遗症？”

“吼？那你呢，”苏叶浅笑着，问，“倒是好像没有这现象，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背着我……嗯？”

“我才不是母胎单身，”袁彻宇抱过苏叶，下巴微微抵着她的额头，喉结滚动，“在我有意识的那一刻，心里就是你了。”

“苏叶，我痛苦过很久，但是好在，苦尽甘来，”他说，“苏叶，让我把欠你的这些年，都还给你，好不好？”

袁彻宇身上的病号服很柔软，还有一股好闻的香皂味，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些穿梭于林荫杏树落叶下的大学生。

苏叶说。

“如此风和日暖，让我想和你一同走下去。”

他微微惊讶，眉梢随即染上喜色。

“好。”

窗外的寒风料峭。

医院对面小超市搬出了挂有小彩灯的圣诞小松树，在傍晚冬日的阳光下仍然亮着。

明明那么不起眼，也不是它们所应该发光的时间，这样亮着，让人不经意间有种固执的情绪。

……

三天后，C市国际机场。

年羽一袭黑色修身风衣，妆容精致，棕色的长卷发在阳光下散出光泽。

“你啊，”苏叶拉着年羽的手，说，“我知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你这陡然改变的着装风格恐怕也只能吓到刘叔。”

她说：“年羽，我希望，你改变的不止是外表。至于邹洋，这些流氓地痞一样的人，不去招惹，对你来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诶，我不同意奥。”

年彬戴着黑色的墨镜，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过来——然后边说边把手里的花塞到了袁彻宇的怀里。

“虽然我胳膊最后骨折了，”年彬不自觉揉揉肩膀，说，“但是吧，还是要谢谢你的建议。想来这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人会给你送花，今天我就勉为其难了。”

袁彻宇睨了一眼花束里鲜红的玫瑰，极其嫌弃的给推了回去。

“飞机不让带这个。”

“放屁！”年彬摘下墨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包的专机啊，一束花能怎么地？”

“哦，”袁彻宇说，“你这肯定是给那个女人的，结果人家没有要，后来你就顺手带机场来了。”

年羽趴在苏叶耳边，用手挡着嘴巴，说：“你家袁彻宇猜的没错，这就是年彬给人家小姑娘后被扔到路边上的……他觉得可惜……最后又捡回来了。”

苏叶和年羽贼兮兮看向一脸真诚的年彬和看向年彬满眼‘你有病’眼神的袁彻宇。

年彬瘪嘴将花束收回来，说：“爱要不要，老子回去当花瓣浴泡。”

苏叶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便秘表情，然后拉住年羽，说。

“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你这个哥，我觉得一点儿都不靠谱。”

“苏小姐，”年彬忽然看向苏叶，说，“年羽的事情，我会管。”

他唇角勾起，眼睛亮如弯月，明明所有的皮肉都是明显笑着的，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应有的笑意。

他说。

“我从来都没有对年羽不管不顾过，无论是她离家出走前，还是之后。”

年彬看向年羽，沉声道：“只是，她都不知道而已。”

袁彻宇揽过苏叶的肩膀，低头看向她，说。

“我们该走了，再不走，那边就该打起来了。”

苏叶点点头，又抱了抱年羽。

“别担心我，”年羽说，“你说过，人最难的，是装傻。”

说完，她看着苏叶笑道：“去吧，等你回来了，我再来接你去喝酒。”

就在二人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艾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