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遁之法...”
赵昱目力惊人,虽是夜间,相隔甚远,却竟也隐约看出那道流光的底细——分明是宝光笼罩的一条人影!
是个仙道修士。
不过他这遁法,着实粗糙,难入赵昱法眼。器遁之法,根本条件,在于完全炼化一件法器,人器合一。如此,才能施展遁法。以肉身合宝光,化为流光,一闪即逝。
完美的器遁之法,人便是法器,法器便是人。施展遁法之时,哪里能看到人身?只一道光而已。
然则来者竟还显出人身来,分明只以宝光裹住肉身飞遁而已。
这等器遁之法,说粗糙都是给面子,实则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器遁。
当然,这是以赵昱的眼光来看。他身怀鸿蒙太一至圣真经,自然不把这等粗糙遁法放在眼里。
几个呼吸的功夫,那流光落在院中,散开遁法,显出来者真身。是个面孔清癯、鹤发童颜、气息缥缈、身材高大的老者。
那一身法力气机,虽然显得驳杂不够凝练,却也有炼炁后期的境界。
赵昱心头一转,开口道:“莫非三元门的道友当面?”
那老修士落在院中,也在打量赵昱,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稽首笑道:“正是。老夫是三元门的太上长老,道号枯木子,道友有礼了。”
赵昱稽首还了一礼:“原来是枯木子道友。道友深夜来访,必有要事。且屋内说话——请!”
“请。”
两人相让一番,便就入了静室,分宾主落座。
赵昱又唤来侍从,奉上茶水。
然后屏退左右,这才说起正事。
“道友来意,我略有所知。”赵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道:“想必我让道友那门人弟子带的话,道友已是知之?”
“还要先谢过道友大量饶他一条性命。”枯木子礼了一礼,笑道:“他是我三元门这一代的大弟子,门派首席,若是身死,实在可惜。”
仙道修士说来逍遥,实则之间的规矩,与凡俗有的一比。修为低的修士,若是冲撞了修为高的,一个不慎就要丢了性命。
所以枯木子道谢,并非空穴来风。
赵昱摇了摇头:“此小事耳。”
对赵昱来说,的确是一件小事。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其中不存在仁与不仁的道理。何况赵昱放人,等的就是现在。
便听他道:“我听你那门人言道,你们三元门要扶龙庭。道友,扶龙庭的利弊,你莫非不知?”
枯木子闻言神情稍稍一沉,随即叹道:“此间利弊,老夫如何不知?若非不得已,我三元门宁远藏在深山老林,封山不出哇。”
赵昱凝眉:“那‘劫数’,到底从何而来?竟迫的道友选择插手凡俗,扶龙庭以取气运?”
枯木子道:“这也是老夫今夜来见道友的缘故之所在。”
“愿闻其详。”
枯木子道:“道友年纪轻轻,就有一身超凡脱俗的修为,老朽是远远不及。不过老朽毕竟痴长些年成,一些隐秘,道友可能不知。这劫数,还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五百年前?”赵昱神色不禁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