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窗外明亮,赵昱才笑道:“没想到这一聊就是一夜,孟德兄,你肩膀还痛不痛?”
曹孟德骂道:“你这个贼厮道人,知道我伤了肩,还拉着我说一夜!”
赵昱嬉笑起身,近前一把抓住曹孟德的肩膀,法力一转即收:“最多三日就好。没有我,你少说十天半月肩膀不能动。陪我聊一夜,你算算节省了多少时间?你赚大了!”
曹孟德指着他,哭笑不得。
不过刚刚肩膀伤患处好像温泉流过,这时候的确好多了。
他正色起身,拜了一拜:“多谢赵先生。”
“你看你看,又来了。”赵昱面露嫌恶之色:“能不能轻松点?”
曹孟德一怔,随即大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打了个哈欠:“走了。”
说走就走。
曹洪呆愣愣的跟着曹孟德出去,一路到了院外,才道:“大兄,这个赵先生还真有意思。”
“的确有意思。”曹孟德捻着颌下短须笑道:“自从我做官以来,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啦。”
走了几步,曹孟德站住脚步:“对了,你回去先别休息,给子孝和元让分别传个消息。让子孝到中牟来,让元让和妙才去扬州募兵。扬州刺史陈温与我有旧,可求助于他。”
“知道了,大兄。”
与曹洪分开之后,曹孟德打着一双赤脚,偶尔嘴里念叨几声,偶尔又笑出声来,神神叨叨的回到了县衙,迎头撞上陈宫。
陈宫莫名其妙的看着曹孟德:“明公,你这是...”
曹孟德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无事,无事,心里高兴耳。”
他把住陈宫的手臂使劲摇了摇,乐呵呵的回屋休息去了。
陈宫一脸茫然,叫来左右:“曹公昨夜去哪儿了?怎么赤着脚?”
有昨夜见曹操出门的,回答道:“县尊,曹公昨夜与曹洪将军出去,一直未归。”
陈宫闻言,沉吟片刻,念头一转:“莫非见谁人去了?”
道:“昨夜与曹洪将军一道回来的,可还有他人?”
有人道:“似乎有个道人。”
“道人...”陈宫仔细斟酌了一下,道:“可知道人在何处?”
“不甚清楚。”
“退下吧。”
陈宫想了想,以曹孟德的精明,大概也不会为人所骗。想必是遇到好事了。既如此,便也不多作计较,自顾处理县中政务去了。
一夜未睡,对曹孟德而言,疲惫够呛。但低赵昱而言,完全不算什么。
曹孟德离开之后,赵昱就出门,在中牟县城转悠起来。
中牟虽然不大,但地处中原,司隶河南郡,天子眼皮子底下,虽不说首善之地,却也是次善、三善之地了。可是这城中一片萧条,多是老弱妇孺,而少见青壮。
自董卓把持朝纲,霍乱朝政以来,雒阳脚下就深受其害。西凉兵卒平时军纪松散,董卓又刻意放任,使得河南一郡,许多县镇深受其害。后来诸侯联盟,讨伐于他,诸侯强征,董卓也大肆征兵,双方一同,几乎把河南郡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