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道:“你且去备茶水,为本王迎接这位强将吧。”
管家无奈,只得退下。
不多时,门被推开,嬴翌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进门便见上首端坐的老翁,不是周王又是何人?
周王目光落在嬴翌身上,好似觉得此人如同一座大山,又好像一颗太阳,如此沉重灼目。
他心中暗跳,知晓便要决定王府命运,却毕竟人老沉稳,道:“可是湖广总兵?”
周王站起身来,笑呵呵迎道。
嬴翌拱手作了个揖,道:“在下嬴翌,见过周王。”
周王见他如此,心里放下一半,笑道:“总兵解围开封,功莫大焉,还请快快入座。”
嬴翌也不客气,入座不提。
随后周王才见到跟着嬴翌背后而来的李真人。
周王一怔:“真人怎生...在此?”
李真人平和的看着周王,稽首道:“却要来见殿下一面。”
周王心思万转,道:“真人请坐。”
待坐好,又有丫鬟侍从战战兢兢奉上茶水,周王才开口:“不知嬴总兵此来,有甚要事?”
嬴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周王不必如此。我已明心志,于周王而言乃是乱臣贼子,至于湖广总兵,我却不接。”
周王面色一变,不知该怎么开口。
便听嬴翌道:“周王先听我说。周王乃大明宗室,自有殊荣。然我要取明而代之,周王在我这里,便无甚殊荣。由是周王府一应特权,自即日起皆要取消。周王府所拥有土地,除开周王府本身丁口应该获得的一份,余者皆要交出来。我不害周王性命,但在我治下,周王与他人无异。周王可是明白?”
周王一听,满面煞白:“这...这...这...”
嬴翌失笑道:“或还有一条路可走。周王若愿去京师,我自放行,不会为难。但开封一应资财家产,皆与周王无关。”
周王面皮颤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嬴翌道:“周王或觉过分,然若是李闯,周王以为如何?”
这便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周王当然知道若是李闯,绝没有眼下这般交谈。说不得早被乱兵拉出去杀了煮了吃。
可要交出土地,取消特权,这是怎么也不能甘愿的。
面对嬴翌的咄咄逼人,周王只好把祈求的目光落在李真人身上。
嬴翌见此,把手一摆,止住要说话的李真人,对周王道:“说来能与周王心平气和在这里说开,正是有了李真人的颜面。李真人为人,我深是佩服,此前更是阻止流贼决堤放水,功莫大焉。李真人早求我放宗室一马,我才命人先将王府围困,如若不然,我麾下骄兵悍将,怕是不给周王颜面。”
说着他站起身来,抱拳道:“我要事繁多,话说到这里,该怎么抉择,只看周王。明日我自会派人前来接收。告辞。”
然后对李真人道:“真人自便。”
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