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部将一拍脑门:“倒是忘了,你狗入的就在直沽。”
正此时,门外有兵卒来报:“对岸哨所王伯长有紧急军情上报,要见部将大人!”
金部将一怔,道:“是王麻子?叫他进来!”
片刻之后,王伯长带着李九才进来,捶胸抱拳,行了军礼,这才道:“部将大人,王恩义有军情紧急汇报。”
“说。”金部将道。
“大人,潮河口北塘附近于酉时出现鞑子踪迹,船只四五百艘,人数至少过万。”言罢,王恩义让出李九才:“部将大人,这是我以前手下的兵,李九才。他退伍之后在北塘的一个安置村做村长,敌情就是他发现的。”
金部将闻言,与老张对视一眼,齐齐问道:“消息可否准确?!”都把目光落在李九才身上。
李九才道:“回大人,此为我亲眼所见,敢以性命担保!”
金部将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他摆了摆手:“王麻子,你带这位兄弟先下去。”
“喏!”
等两人走后,老张便道:“老金啊老金,你险些出篓子。要不是这个李九才兄弟,嘿嘿!”
金部将咽了口唾沫,争辩道:“李九才也是老资曾经的兵,他发现的就是老资发现的。”
然后道:“不跟你闲扯了。鞑子四五百艘船只,趁夜从北塘登陆,以你老张之见,他们是个什么情况?”
老张道:“以我军兵锋,鞑子算什么?那阿巴泰几万兵马不全被砍了人头?山海关那边君上亲自坐镇,毫无疑问,鞑子绝对不是敌手。但鞑子倾国之力来攻,如何会轻易认输?必定以种种计策手段动摇之。我看这支军队,无非是要奇袭京师罢了!”
“奇袭京师...好家伙。”金部将道:“若叫他真跑到京师城下,打破京师不能,却必定让百姓惶恐,动摇军心。”
他站起来:“老张,你还得再跑一趟,我这里必须要立刻发兵,尽快截住鞑子。”
老张点了点头:“你止三千一部,若鞑子兵力过万,击破或许不难,但鞑子一旦溃散,周遭的百姓就要遭殃。你只管缀着鞑子,不要轻易开战,等校尉援兵。这股鞑子,必须要包圆了!”
“理所当然!”
金部将立刻发兵不提,却说老张策马狂奔,至凌晨方至直沽。所谓直沽,就是天津三卫的治所,亦即是几百年后的天津。
此处如今驻扎了超过一个校尉部的兵力——其中有新兵一校尉建制,加上林江生原本麾下的一个部将级编制。若加上大沽的金部将所部,就是一个半校尉,计有一万八千人的总兵力。
林江生此前责于配合牧政院清剿北方大地,几月如今,已大抵清洗完毕,还有一些边边角角尚未完成。于是有两部兵马还在清剿各地,他自己则奉命北还,镇守天津三卫。
这是嬴翌的战略布置。
东虏虽以陆军精骑最强,但发展到现在,尤其编制了汉八旗之后,也渐渐有了水军。对此,嬴翌不能不防。
如今北方地面才刚刚安稳下来,受不得动荡。一旦鞑子遣一偏师走水路,突入关内,必定会打击到民心。
这是嬴翌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将以一万八千兵马的兵力,镇守渤海湾,防备鞑子可能存在的水路偏师。
嬴翌对水面的防备,不可谓不重。渤海湾天津三卫有林江生亲自坐镇,山东半岛上,还有郑五正在组建的海军坐镇。可以算是防御森严了。
但即便如此,下面的人,仍然有所松懈。或者说,陆军对于海防,不太熟悉,有所疏漏。
如果不是张二狗凑巧看见了,怕要等到这支鞑子打到京师附近,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