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官员笑道:“有何不可?只请郑主牢记,今日已是最后一日。”
然后大袖一拂,微微作揖,转身洒然而去。
出门,背后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便听劈里啪啦一阵乱响。礼部官员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甩袖而去。
屋里,郑主将看得见、拿得动的,砸了一地。压抑叫道:“可恨!可恨!”
良久颓然坐下,道:“唤文武大臣来见我。”
不久,见文武大臣,傍晚,再见大夏礼部官员,应诏。
不出嬴翌所料,安南郑氏果然应诏,接受大夏驻兵的要求。但哀牢却没有。
哀牢比郑氏的地盘大,有更多的转圜余地。其国主性子粗狂,竟至于要将宣诏的礼部官员拿下。可惜不但没有拿下,反而被礼部官员及其五十护卫甲兵打穿都城,大摇大摆的离去。
在清化,阮主亦如此。却是同样结局。
城墙上,看着大模大样远去的宣诏官员,阮主面无人色:“夏国强横竟至于斯?区区一礼部文官,便杀我数百人?!五十个甲兵,五千人也挡不住?!”
回首,城中一片狼藉血腥。
“完了。”
阮主心中冰凉。
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阮氏之主?他很快镇定下来,道:“来人,速速与我集结兵马,夏国必不善罢甘休!”
又道:“我要见亚历山大教士,速请他来见我!”
安南阮主集结兵马、召见传教士亚历山大罗德。亚历山大是法兰西传教士,早年便在安南传教。此人非同一般,他将结合拉丁文,给安南创造了一种新文字,在原本历史上,取代了汉字和喃字的地位。
阮主很快见到亚历山大,将此间事道出,道:“夏国欲驻兵我国,其心歹毒。我拒之,但害怕夏国将兵来犯。请亚历山大教士教我。”
亚历山大一听,心中顿时一跳,暗自琢磨了片刻,道:“阮主不要慌张,这件事我要想一想。明天再给你答复。”
阮主忐忑送走亚历山大,便开始整备兵马。
亚历山大回到教堂,将手下的传教士都召集起来,道:“北边那个大夏国恐怕要对半岛开战了。夏国极其强大,但夏国也极其排外。我们的传教士在那边已经全军覆没,甚至堕落了。如果夏国占领了半岛,我们的下场也是一样的。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
“别无办法。”一位传教士道:“我们在这里的力量微不足道。连安南的诸侯实际上也并未将我们放在眼里,何况夏国?”
“那该怎么办?”
“惟今之计,还是先把消息放出去。看看巴达维亚和马尼拉的反应。夏国占领半岛,对西班牙等国的利益也有侵害。在这里,他们的力量比我们法兰西要强大的多。”
“就这样吧。明天我再去见阮主。告诉他我们会帮助他,坚定他抵抗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