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我想...我比你更应该得到这些。”
突然,一个令尹姆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看去,发现是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尹姆歪头看着她,那人也看着尹姆。
而此时研究所外,已经是一片血滩,那些原本包围了这里的白色西装客,已经成为了一具具新鲜的尸体。
尹姆看着这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问道:“你是谁?”
“I’m what I’m.I’m that I’m.”
来人说出了尹姆就在先前不久说过的话语,只不过声音比起尹姆多了一丝笃定,随即,来人开口说道:“我回到了今天,只为让自己更加完美。”
尹姆脸上出现恍然之色,笑着问道:“你是我?”
来人点了点头,但是突然间,她的身体犹如信号干扰下的画面,不断的闪动,同时,外形也有了许许多多的变化,变成了一个尹姆不认识的人。
那人挑起了断开的左眉,一撇嘴,说道:“我可不是你。”
“呯~”
又是玻璃碎裂之声响起,周围的一切犹如冻结的冰镜碎裂,随后开始坍塌,而外面是单纯的漆黑。
待到“世界”全然崩塌,那人低头,看着碎裂镜面之中,那个带着恍忽与期许笑容的小女孩,笑着说道:
“你也有过这么天真的时候啊,尹姆?”
“哒~哒~哒~”
黑暗之中,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她的脚下,荡起一圈圈的水波,她缓缓抬起手,指着上空,说道:“光。”
“啧~可真是耀眼呢。”
黑暗再也不见,明亮充斥了这片空间,明亮到就连影子都容不下,否认自己是尹姆之人,缓缓掏出了一副墨镜戴上。
“斯凯勒...你是如何挣脱的?”
尹姆看着斯凯勒,歪着头,犹如先前的那个小女孩一般,斯凯勒再次挑动了一下自己的断眉,说道:
“苦痛的确会很容易让人沉浸代入,但是...太小儿科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曲解了老父亲的遗愿?呵~我见过比这更加戏剧的场面。
如果你在贝加庞克遗体前大喊“我要创造一个有贝加庞克博士的世界”的话,或许我还能稍微提高一下...评分,起码能达到六分。
或者你可以说“人类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甚至是“重铸智械荣光,吾辈义不容辞”,我都不至于如此的...出戏。”
“你觉得这是戏剧?”
尹姆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斯凯勒耸了耸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去理解你。
如果我是一个懂得共情的人,那么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海贼,就不会有这么多了,比起你...他们有着更多更有趣的理由。
什么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兄弟姐妹全靠我,从此走上不归路。
可别提多精彩了,如果我有共情能力,我应该会感觉到无比的内疚,甚至晚上躲在被窝里睡觉都会流着泪给自己两巴掌。
但是很可惜的是...我没有,我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苦衷是什么,也不在乎是真是假,因为与我无关,对我而言,他们只是敌人。
就像是...你一样。”
“为什么?你就没有什么在意的苦痛吗?据我了解,可不是如此。”
尹姆有些不解,不明白明明也是经历了无数的苦痛的人,斯凯勒却可以如此轻易的嘲弄他人的痛苦。
斯凯勒听到尹姆的问话,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人工智能少女,你还没有懂得一个道理啊。”
“什么道理?”
“别人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去理解、共情你的痛苦。当然,如果有这么一个世界,应该会很美好,只是...你空有那么长的时间,却未曾去改变分毫。
本质上,你也只是一个不理解别人苦痛的人而已,否则你完全可以阻止许许多多悲剧的发生,所以...别双标了。”
听到斯凯勒的嘲讽,尹姆没有立即的反驳,而是沉默了下来,的确,她有着数不尽的时间,可以去制止一些悲剧的发生。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那不是她的目的,以往在她看来,正常无比的做法,却在此刻被斯凯勒戳穿之后,变得那么...可笑。
在尹姆看来,她的目的是成就更完美的自己,因此她需要维持现有的规律,一点点的进步,为此,她甚至不惜一次次的看着贝加庞克博士与“自己”经历痛苦。
她可以改变这一切,但是改变了之后,或许她成就完美的道路,就会延后甚至是终止,作为以完美为第一目标的她,才不会去做这种事。
尹姆摇了摇头,看向斯凯勒,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或许在我真正成为完美之后,也会尝试着去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你没有机会,我会击败你。”
斯凯勒无比自信的说道,尹姆笑着反问道:“击败我,凭什么?”
“很简单,你不是不死之身吗?不是固化了某个时空锚点吗?我只需要,将固化的那个时间锚点前的你杀死,你不死的事实不就会被改写了吗?”
斯凯勒说着,一踏脚下破碎的镜子,一瞬间,世界重组、倒转,回到尹姆跪伏在贝加庞克前的那一幕。
“镪~”
黑刀黑曜,已经架在了静止的镜中世界中的尹姆脖子上,斯凯勒轻松的说道:“杀了她,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可你找不到以往的我,你能怎么办呢?”
尹姆仍旧有恃无恐,斯凯勒耸肩,说道:“那可不一定。”
“簌~”
斩击挥落,世界再度崩塌,不管是镜中世界里的尹姆,还是与斯凯勒谈话的尹姆,此时都粉碎成了无数的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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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刻,飘零的光雾,突然涌向了斯凯勒的身体,斯凯勒眉头一皱,呢喃道:“数据库吗?把我的大脑当什么了?服务器?
不过...真有趣啊,空白的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