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时分,众人早早便起身了。啼红轩的一众小姑娘们倒也习惯了早起,除了守夜的弟子稍微去补了个觉,其余弟子们皆是又忙碌了一番,再次简单地将倾颜阁清理清理。将桌椅板凳罗列好了,就等着邪道其余各宗的到来了。
辰时刚过,邪道各宗之人便陆陆续续地依约而至了。想着与邪道之人的交集,大都是不太友好的,笑痴正纠结着对方会不会有可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不过毕竟见过两次,自己这“天子魔”的名头又似乎挺响,恐怕一番纠缠是躲不了的。
正当笑痴苦恼着,该如何化解相互间的恩怨情仇之时,身边的疆涅突然开口问道:“笑哥,你说待会那些个邪道的人来了,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不?”
“呵呵…”笑痴白了疆涅一眼,无语道:“做你自己就行,反正别的你也做不好。再说人家之间的聚会,咱也就跟着凑个热闹,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们三人还是不要搅合进去的好。”
“坏了…”正当疆涅满心不服,要反驳上两句之时,忽见笑痴拍着脑门,苦笑着道:“瞧我这记性,有个事我给忘了…”
沈军与疆涅皆好奇道:“什么事?”
看着远方越来越近的人群,笑痴无奈道:“在前往荒芜之前,就在这里,那几个宗门里,好像有一位长老死在我的剑下。”
“好家伙…”疆涅佩服道:“不愧是封魔人,这种事你都能忘?你这手上沾着人家的血呢,这下人家倾巢而出,还不找你拼命。你这哪是来凑热闹的,你这是来挑事的啊。”
笑痴点了点头,深表赞同道:“你说要不咱现在就走吧。”
不待疆涅去收拾行装,便闻沈军沉稳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技不如人可怨不得别人。再说那件事我也略有耳闻,月冥教、血宗与渡厄宗,三宗暗地里串通一气,并吞了倾颜阁。这种事是上不得台面的,想来明面上他们也不会发难,不过背地里就不好说了。但也无妨,撇开啼红轩不说,这不是还有我与疆涅在此嘛,小心些便是。”
思索了片刻之后,笑痴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而且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
其实真就走不了吗?当然不是。只是沈军看着苏夫人那不一样的眼神中,笑痴明白他这是动了真情了,实是放不下苏夫人于此。这几年邪道变化很大,啼红轩也越来越与其余各宗疏远。以意难平的眼线,沈军定是知道些什么了,担心此次摘星会上,啼红轩会受刁难,这才执意想留下。
笑痴与沈军相识已久,且一直将其视为兄长相看,他若说一,笑痴从不说二。既然他决定了,笑痴自无其他话可说。只管留下静观其变就是,如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
笑痴三人这边话音刚落不久,那边三宗的人也已经到了眼前。见了苏夫人后,相互间一番寒暄自不可少。各宗宗主自年轻时便已相识,只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相互间渐行渐远。
旁听着邪道几位宗主间的寒暄,这几人谁是谁,笑痴三人也能对号入座了。这大肚便便,脸上总是挂着一副精明的笑容之人,便是月冥教的教主:空冥。瘦一点的,眉宇间隐有杀气,一副好战的模样,此人便是渡厄宗的宗主:无人渡。这二人与苏夫人的年龄相仿,皆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唯独这血宗的宗主较为特别,首先来说,他的名字便是个迷,诸人都称呼其为血祖,而不知他的真名是什么。其次,他的年龄要比这几位略大些,看着得要六十出头。此人发须略微有些发白,可看上去不仅没有一丝的祥和,反倒很是刻薄的样子。
只见大肚便便的空冥打量了一番苏夫人,再看看自己,不禁自嘲道:“苏夫人,许久不见,您这风姿更甚往昔啊。再看看我们三个,真是岁月不饶人,老喽。”
“呵呵…”对这般奉承之言,苏夫人不但不领情,反倒冷声笑道:“月冥教主也太过谦了,我看三位是雄心尤甚当年才是。只是不知我啼红轩,还能残存多久。”
“哦?”空冥故作不解道:“苏夫人何出此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