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三人死里逃生之后,那位盯梢的贼眉鼠眼之人,已经再三地解释过了,自己绝没有认错屋子。因为在其眼中,幻烟柔的容貌虽与之前大相径庭,可笑痴的样貌,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至于幻烟柔怎么就换了个人,他当然是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这幻烟柔身为魔域新晋的域主,本也就是近几年的事,虽然其“域主”之名人尽皆知,但其另一个“千面魔”的名号,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更何况,此三人皆是寻常之辈,哪里又知道这许多的隐秘。
越想越气之下,虽然这位贼眉鼠眼之人多番解释,并且十分地笃定,但另外两位男子却并不十分地相信。原因也很简单,此事确也实难让人信服,好端端的,男子仍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那妩媚无双的女子,怎么就换了个人呢。
这魔域的地界上,可不比外界的世俗之中,没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再者说,真要是行那等偷梁换柱之事,以这三人的眼界看来,笑痴可绝非寻常之辈,那妩媚妖娆的女子更是惹眼。真要如此,笑痴二人这般地招摇过市,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所以此刻瞧着身边,那位贼眉鼠眼之人吃得还挺香,另外两人心里这气便不打一处来。特别是那位脸色煞白的男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当下是一拍桌子,张口便骂道:“你倒还有心情大吃二喝,办的这叫什么事!”
见对方再次提起昨夜之事,这贼眉鼠眼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他自己又学艺不精,打又打不过对方,当面自是不敢发作的。
看着眼前冷着脸的二人,贼眉鼠眼的这位,也只得忍气吞声,再次陪着笑脸,解释道:“两位哥哥,您二位先消消气。要说此事,真怨不得弟弟我啊…”
“哼!”一声冷哼之后,这脸色煞白的男子,仍是不依不饶地呵斥道:“不怨你怨谁?那女子是你一路跟着的,结果人是见着了,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你倒是说说看,此事作何解释?”
哭丧着脸,这贼眉鼠眼的男子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弟弟我以性命保证,那男子绝对是同一个人没错,两人所进的客房,也绝对是错不了的。劳烦您二位回忆回忆,那二人你们也是见过的,那男子是不是同一个人没错?”
没想到的是,另外两人听了这话,同时白了这贼眉鼠眼之人一眼,异口同声道:“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二人看他作甚!”
对此二人这般的回答,这贼眉鼠眼之人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垂头丧气道:“您二位没注意,弟弟我可看得真真的,若有半分差池,您二位只管拿弟弟的项上人头去出气。但那女子为何换了个人,我是真不知道啊…”
见其都如此说了,另外两位也终于对此事是再无话可说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只得暂且按下心中的怒火,先填饱肚子再说。况且这三人之所以没有走远,便是其贼心不死,仍惦记着先前幻烟柔所幻化出的女子,届时,说不得还用得上眼前这贼眉鼠眼之人,昨夜之事也只得先作罢了。
三人这边的谈话,本也只是些鸡鸣狗盗之事,在魔域里并不新鲜。可三人却不曾想到,这从头到尾,三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的,尽数被其邻近一桌的人给听了进去。不仅如此,这三位宵小之辈虽不明事情真相,可那三位却是听出了一点门道来。
但瞧那三位,两男一女,气度甚是不凡,其身上皆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端坐于中间,看似为此三人之首的男子,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而另一位男子,面色阴沉,看着也不似好相与的主。那女子倒是生得美丽动人,可其眉宇之间,总透着一丝狠辣之色。
这三人正是奉魔主释心之令,并且在其指引之下,一路沿途追踪笑痴的消息而来,魔主座下十殿主中的三位:不赦,寂灭,还有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