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天明从李国庆家出来以后,就往程志家那边走,准备迎一迎去送女婿和儿子的大姨夫。
一直走到程志家门口,才看到大姨夫,“……我这边还有点事,晚一点回去,大姨夫你先回去吧!”
大姨夫叮嘱他:“晚上没少喝,别再喝了啊!”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只能是喝酒。这是大姨夫心里的想法。
“放心,就是说点事,我不喝酒。大姨夫你赶车慢点。”把大姨夫送走,他顺着马路一直走啊走啊,想要把心中的郁闷排解出去再回去。
要不然,他心里总觉得有根刺,刺的他说不出的疼。
夜深了,郑慧雅已经搂着孩子们睡了,他觉得心里的烦躁排解的差不多了,这才揉了揉木着的脸,换上一副笑脸,悄无声的进了屋。
也就这年代吧,要是几十年后,哪家哪户的晚上不得上锁啊,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想这么不惊动家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郑慧雅给他留了地儿,在炕头,中间是一溜孩子,而她自己则睡在炕梢。
这年代,炕头都是男人们住的地方。
他没上炕头,把孩子们身上的褥子往炕头拽,这就连人带褥子给挪了地方,这才在郑慧雅的旁边躺了下来。
看着妻子熟睡的面孔,心里就有些堵,干脆低头,把她的嘴堵住了。
郑慧雅睡的正熟,只觉口鼻都被人堵住了上不来气,她挣扎着,眼睛睁开,嘟呶他:“你这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呢!”
他不作声,吻的却更凶狠了,攫着她的口舌,撕咬着,噬啃着,她只觉嘴里一股腥味传出,心中大怒,猛的一推他,“你疯了?”
历天明仰面躺倒在炕上,闷闷的道:“我心里不痛快!”
郑慧雅怔了怔,并没问他为什么不痛快,心里很是不悦,你不痛快让我也不痛快?自不自私啊!她“嘶”了一声,摸,果然嘴唇出血了,她一生气,张嘴骂道:“你不痛快就拿我撒疯?历天明,你特么的是不是男人?”
历天明今天不痛快,一是李国庆那事,虽然解释了,但心里要真能这么大度放开才见怪。二是喝酒的时候,男人们唠嗑,都问他怎么媳妇不去随军?虽说是媳妇的娘家人,但喝了酒,哪管那么多,都说应该在一起过日子才行,不应该分居两地。
这让他心里有气无处撒。
郑慧雅骂他,平时他早哄着她了,可今天他喝了酒,又心情不好,因此一声不吭,只是直直的盯着她,问:“你嫌弃我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郑慧雅嘴快的皱眉:“啊!嫌弃了,怎么地!”你特么做错了事还挺有理。
历天明的眉毛也拧了起来,“嫌弃我也晚了,咱们这是军婚!”
这话什么意思?郑慧雅脑子里慢半拍,等她消化完之后看到男人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起来,她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些伤心,有些凉。
她抿了抿唇,不甘心的把他拍响,“历天明,你特么起来给你说清楚!你出去受了什么刺激了?你跟我这撒疯?你起来,你给我说!”看他不睁眼,她气的拽着他胳膊想要把他拉了起来。
历天明翻了个身接着睡,一点不理会她气的发狂。
郑慧雅气的在他大腿跟使劲的拧了一下,直到青紫了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松了手,气哼哼的在旁边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心大的就要忘了这事了,本来嘛,他喝多了耍一耍也就拉倒了,反正她也没吃亏,掐也掐了,还能因为这个再打一架?
她哄着孩子们穿衣服吃饭,问他:“快到点了吧?你不用回去说一声吗?”
历天明嗯了一声,招呼以安,“安安陪爸爸去跟奶奶道个别吧!”
郑慧雅敏感的觉出他态度有些淡,不像以往那样亲热,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你喝多了耍酒疯,我还没生气呢,你倒先小脸子上了。
因此,她也神色淡淡的,以安摇头,“我不去,奶奶也不喜欢我,我去干嘛!”
历天明听了这话直皱眉,“你是奶奶的孙子,奶奶没说不喜欢你。就真不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说,那是没礼貌,没教养,是不孝!”
这顶大帽子扣到才五岁的儿子身上,郑慧雅不愿意了,拉着儿子就走,“我们不去就是不孝?好,今天我们就不孝了。安安,穿衣服,妈妈送小姨和哥哥他们回家喽!”
他脸色不太好看,想叫住媳妇,又觉得没面子,干脆抬腿就走,等他走了,郑慧雅也帮几个孩子都收拾好了,大姨去供销社买了饼干回来,给她装上,“路上吃。”又问他:“天明回家了?一会回来接你们娘几个?”
郑慧雅心里只觉拔凉拔凉的,委屈的不得了,可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大姨担心。“不用他接,这一来一回的更费时间,我们直接去客运站。”
她和国建、小静,领着四个小的,大姨夫因为他们说要走,没去县里集上,“这几个小的走进县里得啥时候,让你大姨夫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