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漫天的石雨。
嗖!砰!
一块石头砸在城墙的东南角,石块碎裂,城墙留下了白色的印记。
嗖!砰!
又一块石头砸向城墙的东南角,石块依旧碎裂,城墙角落出现了凹陷。
三块,四块……
守城的方与令怕了,他还没见攻城者能如此精准的专门攻击一个角落,这里的兵不断的被增加。
一阵轰砸后,樊哙则发起了狮吼般的翻墙,不管是从城墙上落下多少石块,有多少人被砸落云梯。
可依旧是喊杀阵阵,沛公兵卒不顾一切的要翻墙过去,好像墙内有比他们命还金贵的东西。
方与令有些犯怵,他有些不想再听这些声音。
喊杀声、惨叫声、痛苦声、碎裂声、风声,甚至还有乌鸦的鸟叫声,这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编织了一首交响曲,但是方与守令不愿听。
慢慢的喊杀声没再那么密集,慢慢的再变小,慢慢的消失了。
守城的方与令慢慢的亦适应了这些喊杀声,突然这些声音消失不见了,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便大着胆子向城下望了一下。
方与令真的只是想看一下,他相信会没有什么危险的,不过是看一眼,随后就立刻回到士兵们的后面。
城下的樊哙看着死亡的弟兄,他有些愤怒了,拿起盾便率先向上攻击,周勃见状大惊,怕樊哙有事,即刻命令弓箭手做掩护,
偏偏在此时曹参看到了一人影向城下望,看其头盔和铠甲的样子不像是普通兵卒,便拉弓射击。
曹参拉弓如满月,箭去如流星,他擅长射击运动中的物体,这支箭不偏不倚,正好要了方与县令的命。
此刻的刘季望着眼前的这座城,他内心只有四个字,虎口夺食,日后恐怕是免不了这种同盟者的厮杀。
在强秦面前亦敌亦友。
方与令因为好奇心被曹参无意中射杀,兵伐本没有意外,本没有讨巧,本没有凑巧,可这方与令就是这么巧的死了。
樊哙在掩护下,勇猛攀上云梯,在乱石中被砸中了二次,一次用弑神斧劈碎,一次为意外,他及时的抓住了云梯,没有落下去,凭借腰部的力量,他跃上了城墙,第一次杀了上去。
弑神斧如劈山一样,为道路劈开了一个缝隙,兵卒用洪水一样涌了进去……
方与从降魏的那一刻起,还没到十日的功夫就被刘季拿下。
刘季进城后直接杀了县丞,杀了所有叛变者,此时方与的豪吏见廷院内流血满地,一股股寒意才从脚底直上头顶。
不寒而栗,什么归魏,什么归沛公,他们皆不在乎了,只要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享受美酒和食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