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还未回到刘季军帐便看到非常奇怪的一幕,原本还在与秦军对峙的楚军不见矣,就连秦军亦消失无踪。
郦食其手抓一名打扫战场之人问道,“此间发生何事?为何…”
看着眼前的战场,郦食其心生感慨,他是一名游走于各路诸侯的使臣,自认为纵横家,很少亲临战场。
眼前的白雪覆盖之地遍见流血满地,战车还在燃烧,旗帜一个个残破不全。
尤其是看到血,郦食其差点没立住,感叹,“慈不掌兵,果是如此。”
那打扫战场之人道,“沛公亲自上阵杀敌,手持丈二金蛇矛,楚卒忽然变的很亢奋,那厮杀简直…”
说到这里,那人一脸的震惊,“杀声震天地,秦军居然真的在缓缓后退,沛公似乎失去什么东西,一直在战场上寻找。便是在此时原本缓缓被逼退的秦军突然快速撤退,居然眨眼间消失了,其他吾便不知。”
听完那人言毕,郦食其虽不断定刘季为何突然发兵,亦不知在寻常何物,却早已知晓秦兵突然撤并肯定是后方大乱,当下便命厩夫驽车赶过去。
顺着大军的脚印一路前行,郦食其竟惊喜的发现沛公军在逐渐压倒秦军,不仅秦军死伤人数在上升,竟然开始有秦兵丢弃旗帜。
这说明什么,说明后来秦军失去抵抗意识在溃败,逃散。
就在郦食其离开的高岗土坡处,有一道星星散散的血迹,从坡上一直在向下延伸,白雪之上因红色血滴如一张红梅画卷。
雪上有一物下滑形成的痕迹,在这道痕迹尽头有一人,胸口中一箭,身旁有一柄双刃斧,躺在雪地里不知是生是死,冰凉的威风吹拂着此人俄发梢。
此人发梢上残存着血迹,嘴唇有些发白,像是被冻僵之人。
此人紧闭双眼,忽然他的眼珠子动了动,忽快忽慢,像是在经历着一场大梦,只是不知是美梦还是噩梦。
眼珠子慢慢停下,眼皮开始跳动,主人像是费尽力气想睁开,不知多了多久,睫毛开始动了动,终于分成两缕打开,眼皮微张。
又过片刻,眼皮总算勉强打开,露出一双眼眸,那双眸竟如皓月,身似松柏般在雪地中缓缓爬起,虽然看起来疲惫至极,然眉宇之间依旧透着一股煞气,令人不敢直视。
“战斗结束没?”此人醒来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句话,他抬头看了看还好此坡不是很高,“吾樊哙怎么躺在这?”
没错,此人正是樊哙,樊哙努力的回想着发生了何事,他为何会躺在这。
樊哙直觉头很沉,很痛,亦有些晕,他弯下腰用双手捧起白色的雪,直接往嘴里塞,接连塞了许多次才心满意足的停止动作。
几捧雪水下肚,他感觉舒坦许多,嘴唇亦恢复些红润,樊哙揉揉眼睛,摸摸脑门努力的回想着这场大战。
樊哙脑海里不断闪现一些模糊的画面,那是他与诸将一同与秦兵作战的场景。
搏斗异常惨烈,忽然有一双眼睛瞄上了樊哙,他弯弓拉箭射向樊哙,只记得此人体形高大,一双恶虎目令人生畏。
其实那双眼睛樊哙是根本看不到的,或许樊哙那一刻脑海里浮现出这双要取其性命的恶虎目。
接着樊哙便感觉胸口一凉,接着便是一抹红开始出现,但樊哙并未在意,或者说根本无法让人在意。
在战场上他举着双斧继续砍杀秦兵,忽然他发现一个怪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