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难,进亦难,如此得以休养生息,未必乃好事,章邯非常赞赏的看向姚卬,“烧绝栈道,姚将以为如何?”
姚卬道,“似无还心,实藏不臣之心。”
章邯下令道,“立传霸王,时时戒备。”
已出函谷关,楚军缓缓向彭城进发,行走迟缓,项羽归乡之心愈加浓烈,不断催促义帝熊心出发离城。
忽然一只黑马黑甲追上楚军,汉中栈道变成一条火龙的消息在楚军中发酵,尤其在项羽的心中发酵。
心安,项羽认为栈道烧绝,再修需花费数月,彼时天下已定。
不安,不能寻机击汉,范增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他始终不放心刘邦,仅仅防守太过被动,思虑着来日寻机讨伐进去。
栈道不只可出,亦可进,聪明者想一层,智者想一圈,范增眯着眼睛望向西方,隔着重重大山,隔着层层障林,似乎可以看到刘邦那得意的笑容。
那笑让范增的眉头皱一皱,并没有笑,刘邦没有笑,笑的乃蜀汉之民,终于迎来仁义长者之王。
巴蜀虽然阻塞,然巴蜀之俊杰仍有在外谋生者,他们对刘邦的敬慕自然带到巴蜀之地。
欢喜雀跃,汉中之民欢喜的很,认为即将过上富足的生活,在汉王的带领下,生活将会越来越好。
落差,极度的落差,刘邦极度的落差。
汉中之民衣着,房屋建设,远远无法与关中相比,更无法与咸阳比拟。
咸阳的繁华让刘邦极大的落差,历经艰险到达,新郑作为一郡之治所,竟然如此荒凉。
只荒不败,宫殿的规模与数量较之咸阳如沧海一粟,荒中带着一丝丝凉。
宫殿虽然朴素,毫不张扬,然用材却极其昂贵,至少在其他地方材料显得昂贵,刘邦望之竟有些哭笑不得,上好的材料居然被用的极其笨拙。
刘邦即刻命卢绾宣见一人,“阳成延安在?立刻宣之。”
此刻刘邦心中比较牵挂之人居然是阳成延,一想到即将在此长期居住,不知何时能还定关中。
刘邦头疼,可能要住数年,思虑至此,便颇为头疼。
卢绾走后,便召萧何、刘交、樊哙、奚涓、周碟等文臣武将到街上走走。
缓辔走在街道上,刘邦体会到萧何从秦图书了解到的实际状况,的确这里只荒不败。
不败,因为刘邦从新郑国人的脸上没有看到贫苦之象,只有那天真的笑。
身上的衣服虽然粗糙,但却质地上乘,花纹却细腻许多。
惊讶,刘邦惊讶于花纹的细腻,因为这将耗费非常多的时间,怎么会有人会愿意花诸多时辰在衣着上绣花。
没有林立的店铺,没有穿梭的商贾,没有眼花缭乱的美食,却有五花八门的休闲活动。
刘邦又疑惑,没有看到穿梭如流的商贾,哪来的如此之多货物,甚至一些活动源自山东六国。
极欲寻找一个汉中之人来了解这一切,对萧何道,“以丞相之言,立刻养其民以致贤人,如何收用巴蜀,吾…寡人,急需贤才。”
言毕,刘邦无奈一笑,“寡人,此等称谓的确拗口,寡人不愿成为孤家寡人。”
萧何笑着解释道,“此乃君王谦称,君权乃天授,故以德配天,以德治国,以德仍寡而谦称,汉王乃仁义之王,以汉配天。”
刘邦笑赞,“寡人幸有饱读诗书之丞相,诸将吏需效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