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疥出身贫贱,他需要靠实力让温氏一族壮大起来。如果只是这么围困就能下城,功劳是何人的,自然是栾布,是昭涉掉尾,是他臧荼,将和温疥没有关系,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杀,将来突袭的韩广兵卒全部杀死,或者留一个活口给韩广报信,激怒韩广,让韩广出战。
令人感到意外,温疥命善射的弓弩手射杀突袭者,又亲自持燕矛引燕刀军围杀突袭者。
温热的液体在飘飞,惨叫声惊起入眠的飞鸟,直到这片山林再次陷入寂静,一连数天的寂静,再亦没有突袭者来。
韩广居然放弃对水源的控制,人无饭食可活数天,但无水能活几日?
数天不见韩广的下一次动静,温疥有些按耐不住。
“将军,岂可一直等下去?”
千夫长有些按耐不住,裨将亦发出同样的疑问,他们看着温疥,眼神里有着焦急,何人不想建功立业。
赵地和入关之路上没有立功的机会,现在入燕地本无立功机会,只要辽东王韩广乖乖东迁无终,臧荼短时间无兴兵理由,可现在不同,韩广与臧荼要争夺燕王,争夺燕地的霸主权。
韩广不愿东迁为辽东王,这给那些尚未在赵地和西征入关路上立功的人带来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
各个见无战可打,有些着急。
无战本无忧,潇潇洒洒泛舟江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有人偏偏喜欢流血。
流血,踏着别人的肩膀,坐上那舒服的裘塌,殊不知软塌对腰并不好。
千夫长和裨将的担心亦写在温疥的眼神中,开口道,“立刻查何处尚有水源,多派些人手撒大渔网,绝不放过一条溪流。”
探查水源,将臧荼所派任务出色的完成,超额的完成,这是温疥给下属的准则,亦是给他自己的准则。
“大王,已将突袭兵全部灭之,是否亦夜袭之。”栾布建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臧荼摇头,“非也,断水为虚,寡人欲恐其心,即便城内有天然水井,缺水之事一旦传开必人心不稳,寡人欲乱起心。”
影响人心,臧荼并不喜欢硬碰硬,硬碰硬他比不过项羽,在看到项羽打破秦军时,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和项羽为敌,尊其为楚霸王。
可如果为敌当如何,臧荼如何才能胜过项羽,他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多多发展自己的作战计谋。
成长是给弱者准备的,双方争斗之间是不会给对方成长时间,臧荼欲在计谋上略胜一筹,看似时间不够。
觉醒就在一瞬间而已,对付强者或许不行,与韩广相争似乎绰绰有余。
“大王,是否向水中投物?”
“投物作何?”
“弱敌,杀敌。”
“寡人尚需入驻蓟城,不可拿一城百姓做交易,是否全城皆兵,冲出与吾等玩命,胜负可知?”
臧荼眼神凌厉,如一把刀,斩向蓟县城,斩向自己曾数次进出的王宫。
那是一座宫殿,本属于燕地将门之后,如同项氏那般,他为何要让给韩广,燕地豪族为何要让给一个赵地小吏。
栾布道,“大王,援兵已至,可发兵以试韩广兵。”
臧荼遥遥头,“继续围,再增一层。”
栾布忽然想起什么,“继续围?大王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