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短矛竟如巨弩一般向这支正在聚拢的蓝色之军射去!
噗嗤!噗嗤……
杀伤力远超箭矢,那包裹铁、铜的木制盾居然直接被洞穿,如此士卒的身体。
从未见过,右北平郡尉从未见过如此兵器,这种投射的兵刃穿透力极强,唯有矛身部分为铁或铜,其余部分为木,坚韧而又弹性的木制柄。
既能冲杀,又能投掷。
无法有效的结阵,右北平郡尉心中慌乱,提手中燕叉双目盯着四周,等待,他在等待那个指挥突袭的人出现。
可惜他没等到,周边的士卒将被杀尽,粮车燃起熊熊大火,栾布才出现,借着火光右北平郡尉看到一个栾字将旗在松间飘荡。
看到栾字,右北平郡尉立刻想起燕国都尉栾布,浑身鸡皮疙瘩。
都尉虽然和郡尉相当,都尉可以做郡尉,但燕国都尉终究和一郡郡尉有很大区别。
燕叉与义月刀相遇,并没有战,便已经结束……
又惊又喜,韩广始终无法相信,亦不愿相信,“无终援军覆没?”
右北平郡守的确遣来援军,而且还是驻守无终的郡尉亲自带兵,据言此人一把燕叉能以一战十,勇猛异常。
马上功夫更是了得,骑射娴熟,其亲自引兵本无问题,韩广听闻心神大振,谁知尚未高兴几日便听闻全军覆没的消息。
冰凉,韩广感觉全身冰凉。
击败援军的消息并不让臧荼感到意外,喜出望外的是栾布居然俘虏右北平郡尉,将郡守之弟俘虏。
臧荼道,“好生款待,劝降辽东三郡,以其弟做筹码,命右北平郡守为寡人做一件事。”
韩广之相道,“大王莫非要……”
臧荼打断其话,“既已意会,不可外传。”
韩广之相点头称是,立刻退出大帐走向安置右北平郡尉之处。
无终,右北平郡的治所,距离蓟城并不算太远,从蓟县向东跨过沽水便能到无终,无终至蓟县的距离和蓟县至易县的距离相当。
无终城内的郡守已经慌神,“贤弟兮,贤弟兮,为兄早有言在先,不可参与此事,可……”
右北平郡守的叹息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已收到一片竹简,上面仅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看到这几个字,虽然还在皱眉,但脸上的愁容已经不见,有的是轻松的释然。
右北平郡守望着西边,在无尽的星空下他默默祈祷,祈祷其弟安然无恙。
在臧荼的军营中,右北平郡尉自然安然无恙,因为他不断归顺臧荼,还献出一计。
围困还在继续,蓟县城水源已断,许多井开始干枯,城内的小溪和山泉已经断流。
水成为城中最宝贵之物,千金难买,斗珠难换,水成为城内每人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什么建功立业,什么赏赐,什么爵位,什么金珠已全无吸引力。
水是救人之物,亦成杀之利器,为水蓟城燕民开始与韩广之军起冲突。
右北平郡尉献出此计,使得以水杀敌成为现实,缺水虽然会人心惶惶,甚至心生怨恨,心生不满,但距离刀兵相见还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