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不想获得金钱的自由?除非他已死去。诸将静静的等待,等待着他们的美好日子。
只听陈馀开口道,“田光,引军白日行军,大张旗鼓,沿漳水直逼襄国。”
田光微微一愣,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命令,但现在他亦非齐将,而是陈除之将,立刻道,“诺!”
陈馀接着道,“郭同,引南皮军趁夜赶路,连夜围住观津。”
观津?郭同有些微微一愣,夏说立刻补充道,“已探知,恒山相国贯高已秘密引军至观津,监视吾等一举一动,一旦有机可乘,吾等皆为鱼肉矣。只是不知何人出此注意,随军者必有高人“
郭同这才知道此任务的重要性,嘿嘿一笑道,“诺!”
见郭同无疑问的清楚任务后,陈馀继续道,“夏说引二县之兵随吾于潭水之北,观津西南设下埋伏,务必将贯高斩杀于潭水之上。”
夏说给人的感觉一直是翩翩士子模样,此刻领诺命之后立刻变得剑拔弩张,哪里还有文弱士子的样子。
夜很凉,乌云遮月,很黑,夜虽凉却无法冷静一人激动的心。
这人目光中隐隐有星辉闪烁,沿着一个荆棘小路秘密潜行,身上的衣服被划破,脸上甚至还有擦痕,他却浑然不觉,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直到看到前方突然有一火把亮起,他才停下来。
此人正是趁夜悄然向观津西南前进的陈馀,陈馀正欲向前,夏说忽然小声道,“陈侯,不可,以防有诈,说愿先往。”
陈馀见夏说那炽热的眼神,眼神里全是对陈馀的敬爱,他人或许不能理解陈馀在钜鹿的所作所为。
可夏说非常的理解,亦很支持,此刻他对陈馀道,“三军主将本当坐镇三军,此亦乃臣之失职,不可再涉险。”
陈馀的双眸变得更亮,那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当时的陈泽等将如果能如此理解自己,该多好,如果当时张耳能那么理解自己,而不是责问自己,该多好,或许他们不会反目成仇。
陈馀暗自感叹,他知晓没有如果,好的极致或许就是仇恨,勿颈之交或许太过美好,容不得有沙子。
陈馀点头,“务必小心,切记无论任何时候先保住命,有命才有诸多可能。”
夏说慢慢向前走,见持火把者正是探路斥候,一问知道前方有一峡谷非常适合设埋伏,大喜。
潜伏之后,便是引诱猎物,陈馀立刻对夏说道,“即可命甲士向郭同传令,照计划进行。”
观津城的夜空雾气蒙蒙,本无星月之光,又添雾气,利于潜藏,如果不是城上的风灯在努力散发着微弱的光,根本无人发现这里有一座城,但这里的确有一座城。
城内的人尚未入眠,一人走出房间,此人并非无眠,虽是入眠时分但他眼睛清澈,眸光透彻,正是蒯彻。
不安,蒯彻深深的不安,他已经得知齐国援助叛贼之军已到,而且已经探查出齐将乃田光,非酒内之辈,为何一直没有动静,这不太符合他对陈馀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