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等引军由白马渡河,经白马之津向西,逐渐靠近朝歌,大军远在朝哥之西停下。
魏王咎客曰:“此时天晴渐暖,手脚灵活,士气高涨,可立刻攻城。”
陈平则道,“司马卬久居河南,长期盘踞朝歌,兵马久经沙场,吾等仓促集合之军,不可硬战。”
“信武君,如久而不战,司马卬率军主动出击,当如何?”
陈平却道,“立刻继续增益旗帜,引兵围困朝歌?”
“围困?”
诸将不解,如此兵力不足以围困朝歌。
陈平笑曰:“非实困,做出围困之势,分兵攻略朝歌周遭之共、汲二县,以完胜之威,实劝降之计,必可破。”
言毕,诸将这才明白陈平之意,共、汲二县与朝歌成犄角之势,乃拱卫朝歌之地,故而有少量兵马驻守。
以兵锋直切朝歌臂膀,威慑朝歌。
朝歌城的王宫内,一股比寒雪还冷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群殿之内。脚步声急切的在大殿上回响,余音绕梁。
此脚步声乃一名甲胄在身的战将所踏出,他双眸里的急切之意简直比他的脚步声还令人不安。
“贲郝将军,怎能如此之急,若为吾大殷国之大将军兮!”
说话的是司马卬,他拖着很缓慢的步子从寝宫慢慢走到这里,那眼神里还带着困意,带着无法言语的疲惫,似乎有些不开心。
焦急的贲郝看到殷王司马卬,那眼眸里的焦灼无减反增,脸上却已准备笑容,“大王,楚军来击矣。”
司马卬听闻竟一点不着急,“寡人知晓,有何着急?”
贲郝无法掩饰内心的惊讶,“大王已知晓,知晓何将来攻?”
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急不安,甚至有些懒散的殷王司马卬,其实什么都清楚,已经对城外的战况了如指掌。
为此才敢肆无忌惮的和美姬温存,如真是如此,贲郝对司马卬心生敬畏之心。
然却听司马卬道,“寡人既已宣布反楚,项王遣将来击,本在意料之中,难道那暴躁项羽还能任由寡人反乎?”
言毕,贲郝的心又开始变凉,渐渐温暖湿热的心又开始变得冰冷而干燥。
贲郝道,“楚军来击,大王,当如何应之,可有作战之策?”
司马卬道,“如先前殿上商讨之策……”
司马卬依旧没有一丝的焦急,贲郝有些发懵,“先前殿上之策皆为防守之计,吾大殷国只守备乎?”
司马卬点头。
贲郝不太相信,再次确认道,“仅守备?”
司马卬再次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来将为龙且否?”
贲郝摇头。
“季布?”
贲郝又摇摇头。
司马卬的眼眸中的迷离之意已经消失,“恒楚?”
贲郝再次摇摇头,“非也。”
司马卬的眼眸发亮,眼眸中仅有的一丝担忧全无,“钟离昧乎?”
贲郝亦摇摇头。
司马卬笑道,“既非项羽四大战将,寡人何所惧?”
笑话停止后,司马卬忽又问道,“来将何人?”
贲郝面有尴尬,“楚军初至,尚未至来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