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灭族乎?”
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此人一身的紫衣,身上有一股很奇特的气息,明明透着股傲气,但却被红尘包裹,乍一看乃王公贵族,然仔细端详却是一个普通的侠士。
身份普通,但却是一位身怀绝技的任侠。
田荣看不出对方为何杀自己,但却能感觉到那直接扑面而来的杀气。
杀意来临,已无处可躲,四周已无退路。
田荣立刻恢复镇定,不愧是王者风范,站在那里,静静的,即没有逃,更没有莽撞的冲上去,一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长剑,另一手很自然的垂在身前。
从田荣的站姿可以看出田荣身有武艺,且久经战场,可以说是齐国最早反秦者之列,跟着田儋没少作战,大小战,甚至是与秦的生死战皆经历过。
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但在这紫衣人眼里只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是一个可杀之人。
田荣淡然道,“为何杀寡人?”
“为苍生?”
“一派胡言!”
“博阳城被屠,岂非足下之因乎?”
“此乃楚之残暴,身为齐人,当抗楚保民!”
“足下天生高贵乎,齐民为何因若而死?”
田荣不再言语,他发现对方是在有意质问他,不如静静等对方说完,从中找出缺口,找到化解危机的方向。
这位紫衣人亦很淡定,反而说出令田荣非常震惊的话,“请……”
田荣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没有上前。
紫衣人又道,“请坐。”
案上有酒,那紫衣人慢慢跪坐下来,举起酒爵饮下。
“可曾听闻一句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寡人岂能不闻,此乃陈王之言,以此振臂一呼,群雄并起,如此齐地才脱离酷秦。”
紫衣人面有讥色,“脱秦之枷锁,复齐之名号,独靠足下乎?”
田荣摇头,不知紫衣人为何道出此言,只听紫衣人继续道,“秦疆崩裂,攻城略地,有能者据之,可否?”
“足下究竟何意?”田荣有些不耐烦。
看到田荣忍无可忍的样子,紫衣人反而展颜一笑,笑的仿佛很开心。
“齐地唯有足下可为王乎?”
话音一落,田荣脸色大变,心中那隐隐猜想似乎得到印证,眉头微皱,眸光森寒,“足下究竟何人?”
“何人?一个真正为齐民之虑者。”紫衣人缓缓站起,此时的田荣已经一跃而起,双手按着长剑,目光始终盯着紫衣人,一刻不敢离开。
紫衣人道,“田都不能为王乎?田市不能为王乎?田安不能为王乎?胶东王,济北王,齐王,三人称王有违天地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