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大喝道,“所有未饮酒的兄弟,随本将出战。”
右校尉忽然提醒道,“将军,寨内不留守乎?”
齐将思虑片刻,“左校尉,引留五百兄弟镇守营寨。”
左校尉领命道,“诺!”
齐将与右校尉引二千人马出战……
田光引两千兵马,初至便怒斥大喊,“同为齐人,居然助楚为虐,速速出来受死。”
二千人马虽悄然至城阳东北,本来隐藏在水草之间,遥望那高大营寨,田光本在思虑如何来个突袭。
一名千夫长疑惑道,“田将军,大将军令吾等挑衅田假之军,如此潜藏以图奇袭,岂非有违大将军。”
话音未落,田光苦笑,一直随田荣征战的他早已形成大将习惯,无论是随田荣诛杀田安、田市二王,亦或是奉命援陈馀收复赵地,他皆是一个果断而凌厉的战将。
苦笑,田光苦笑自己,沙场攻伐有道难,如今他发现最难的是演戏。
沙场上的战将无不以求胜,但胜难,然败更难,求败岂不是最难的,因为败常常关乎着性命。
败而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没有人喜欢败,田光自然不例外,可此刻田横让他败,如何败的合乎常理,并非易事。
田光此次不但要败,而且还要屡败屡战,那么自然要做到败而不乱,至少要保持实力。
兵力不能折损太多,一想到这里田光便头疼,问题是让士卒知道自己乃送死,必然不会战,会逃。
死战,可能会胜,可又不能胜,必须杀敌而败,这就有点难度。
田光愈想愈不知如何用兵,“对于助楚为虐者,自然要击杀,然要杀而败,本将未曾有过此类之战,若等可有良策?”
另一名千夫长则道,“将军,吾有一言,虽算不上计,然即可杀敌,又不用违背大将军之意。”
田光道,“速讲。”
此名千夫长立刻道,“敌进吾退,敌退吾击,反复骚扰,必然激怒齐将。”
对此言,田光的眼眸中不断露出怀疑和肯定的双重情绪。
水和火本不能并存,然釜中之水架于火上,可饮,可做饭食。
水与火并非不能共存,甚至可以依存,要看以什么形式。田光此刻就是如此的心情,乍一听不太可行,仔细一品,里面颇有道道。
田光追问道,“何解?”
此名千夫长将自己曾经的狩猎经验娓娓道来,“吾本为猎户,曾常年于山中狩猎,略懂如何获得猎物,无非扰、疲、困、击,对于强悍之物,不断袭扰,拖其疲,而困之,最后击杀不过一瞬间,对于弱者,一击必杀即可。”
田光道,“可,立刻袭扰叛贼田假之军。”
在田光的眼里,田假是叛贼,是逆贼,不是所谓的王,而直呼其名,对其军更是冠以叛贼田假之军。
对于楚,田光如被项羽烧夷城郭而无家可归之人那般痛恨楚,痛恨楚的肆虐,但对于助纣为虐的田假军更是恨之入骨。
人很奇怪,可为一个女人杀的若死吾活,为田产房舍而斗的头破血流,而代表这一切的权利之争更是水火不容,纵使亲兄弟又如何,更何况仅为一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