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不够,便命军匠立刻打造,此举立刻遭到其余将领的不满,甚至是那些渔民的不满。
此时范目仅仅作为部族长的身份前来,并非将军,此时来到朐忍城外的大营寨内的人,并非只是范目所在部族。
整个巴郡有无数个部族,大的部族就有七八个,范目只是其中之一,更何况还有汉中、蜀郡中来的壮士,甚至亦为部族长。
岂会全部听范目的,他们费力弄来的船只岂容他人七手八脚的瞎比划。
随从不解道,“范侯,明明乃一悠闲侯爷,何苦再添军旅之苦?”
范目在汉王刘邦还定三秦时急流勇退,为此刘邦封侯挽留依旧离开还乡,如今数月过去,为何又要披坚执锐。
这点随从并不理解,故而有些替范目感到不值得,看着那些部族长对范目的窃窃私语,他有些来气,甚至在范目巡视船只时,跑去和他人辩论,最后居然动其手来。
将自己随从从其他部族的威胁中救出后,范目没有给予安慰,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怒骂。
范目道,“吾为何不愿从汉王继续征伐,而返乡乎?”
随从低着头不敢说话,范目又重复一句,“可知否?”
此命随从家臣有些委屈道,“范侯乃为巴人部族而战,既出征之意已达成,不愿再为个人名利而屈心。”
范目曾为部族人讲述过他为何为汉王阻劲旅,何以又急流勇退,一切在心,并非汉王不好,汉王的确乃英主,可范目此生所求非个人顶尖荣耀,乃为巴人千万男儿开路,仅此而已。
范目本人更喜欢游历于巴蜀秀丽山川之中,酷暑树下乘凉,严寒之下燎炉旁,一樽酒,一碗炖野肉,三五之士辞赋狂。
如此才是范目所求。
“可为何今日?”
范目道,“昔日还乡之因,即乃复出之果,巴蜀之十万子弟性命,目岂能无动于衷。”
每个人心中总难免会做些不太愿意的事,范目返乡,自然是不愿继续在功业中滚爬,清静自然才是他的追求。
随从的家臣还是不解,“如此,违背初愿,岂不委屈范侯爷之心,实在不值。”
范目道,“并非一无所取,吾范目为将,汉王已许诺条件,不必登陆征伐楚地,只需于江上威慑三王即可,如能不战而还乡,范目委屈吾心又如何?”
十万大军如愿分兵,如有千万男儿免于战火,范目此行无憾。
范目道,“吾有心赏景,如景有焚于战火之危,目当仁不让。”
言毕,随从这才无奈叹息道,“范侯高节,吾远远不如。”
范目道,“汉王明号,欲伐天下之贼,檄文已传遍天下,各路使者或将至诸侯,巴蜀之族如不尽力,有通贼之嫌。”
纵有千山万水,春风总能轻易十里飘行。
春日里翠山清水的画卷,少有船只往来,随着汉王于洛阳袒苦义帝,为其发丧,传檄天下,共伐楚贼后,江面上突然冒出许多轻舟。
一人一骑,或二人一舟,汉使如春风一样在江河纵横的大地上弥散开来。
西魏之地,都城平阳之北一片山林里,魏豹纵马狩猎中。
一名中涓兴高采烈的拿着猎物穿梭在林间,其身后还有两名甲士在抬着一头硕大的野鹿向下马休息的魏豹奔来。
“大王,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