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烘烤大地,大多人的身上都会热汗熏熏,冯敬一路走来,心里却是越来越凉。
一路走来,在葱绿之中点缀者不少茅草屋,它们的主人都很怀念曾经怀王的和平时期,没有人原意再起战端。
提到提供渡河的秘境之地或者船只,这些散落在乡野之间的自由民没一个愿意主动掺合。
加上战场多在淮北,这里倒是一片祥和舒适的环境,大家过的都还悠闲,不愿意涉足兵事,皆躲着。
冯敬这个时候有些无奈,此刻跟着一起寻找渡河之处的戴野却开口道,“吾观此地民风淳朴,尚不知怀王已死之事,欲渡兵马,皆以为楚军要南征,此事可做文章。”
戴野的一句话令冯敬茅塞顿开,“此事可行。”
冯敬便命人为怀王立碑,为怀王哭丧,为怀王鸣不平。
在交通不便,主要战场又在淮北的情况下,这些地方的确很闭塞,闭塞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如今忽然听闻其实怀王已死,盱台一带之民皆哀恋之,并为楚军的暴虐感到不满。
有人不满,就会不安分,冯敬和戴野又以重利甚至是爵位邀请,终于有人不甘于一辈子窝在这穷乡僻壤以打渔为生,终于指出一个隐秘的渡口,可以用民用渔船来渡河。
于是乎,灌婴从徐县征调而来的战船聚集在盱台的渡口,欲渡。
这吓得盱台的楚将兼盯台公立刻将兵马调往盱台之北,在淮河南岸列阵以待,
更命千余人楼船兵日夜巡逻淮水之上,准备以强劲的态度来回应汉军,盯台公见一切布置妥当这才心安。
心安归心安,但并未懈怠,而是非常仔细的督战,直到和灌婴军在水上交战数次,使得灌婴军未能正式登岸这才放心的回到城中。
将水上的防御战线交给盱台县丞,也是他非常信得过的兄弟,曾经是参与过迁徒楚怀王的过命兄弟,值得信赖。
盯台公一走,淮水上的灌婴立刻命骆甲行船靠近,只是击鼓不战。
不断挑战楚军,楚军久而久之,习以为常,不予理会,坚守自己的岗位。
冯敬、华毋伤、李必三人率数千人悄悄于盯台之东渡过淮水,然后悄然将盱台给包围。
一夜醒来,盱台公大惊,立刻命斤候悄悄溜出去向淮水之岸的县丞求助,回兵救援。
盱台县丞得到消息第一时间的反映是此乃圈套。
声东击西的把戏,汉军于淮水上都是小打小闹,不过是吸引盱台城的主力,然后伺机攻城。
盱台县丞给斥候的回复时,让盱台公坚持一天,他这边击退汉军后,再救援,否则腹背受敌将非常危险。
盱台县丞认为汉军不过是围困盱台城,使得他不得不回援而已,不会立刻发动攻城。
盱台县丞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但在数名斥候接连催其回援,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人一旦怀疑自己的判断,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那么他离失败便不远。
几次向灌婴挑战不得,盱台县丞再也扛不住,率军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