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酒碗往桌上这么痛快一掷,周围之人见我如此豪气,纷纷大声叫好,又见我不计前嫌,慷慨豁达,真真是条汉子。
“小兄弟,好样的!”
“不错,是条汉子!”
……
众人纷纷举起碗来敬我一碗,我忙其身回礼,老马也没想到我是个如此豪气的贵族,如此大气的贵族很少见,可以与平民同桌饮酒的贵族更是他老马生平仅见啊。
一股绝不落下的豪气油然而生,老马也端起酒碗来,敬我一碗,言道:
“小兄弟,方才是我老马有眼不识泰山,就冲着小兄弟这豪气,我老马就交下你这个朋友啦,以后到码头若是有何难处,找我老马,定为兄弟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老马兄也是条硬汉,我小高也钦佩得紧,咱们干了这碗便是兄弟,小高我敬各位哥哥们一碗!”
“好,来,干了这碗便是兄弟!”
我不禁为这群汉子们的热情所感染,举起酒碗先干为敬,大家伙兴致瞬间就被推向了高点,而老板娘的美酒也一坛坛地搬将出来,最后也与我们喝在了一处,这个酒肆都是热闹非凡,欢声笑语的,惹得周围酒肆之人纷纷侧目。
酒过了三巡,老马那家伙都快喝趴下了,我也再半醉半醒之间了,原本是想喝点酒一解心中郁结,可这会儿被这群豪迈的汉子们给领着,喝酒也喝得太痛快了,居然忘记了一切烦心事,可以与一群热情豪放的汉子们共醉这一回,也是此生了无遗憾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举着酒碗,脚步也有些不稳了,可思绪去清醒得很,慷慨激昂之间,便将曹操的这几句诗句吟咏而出,如今读来,心中顿生英雄豪气,激动不已。
我这些言语,顿时惹得其他兄弟们哈哈大笑起来。
那老马也是喝得多了,哈哈大笑几声后,一头栽到了桌上便呼呼大睡去了。
“哈哈,老马,你拼酒输啦!”
我指着老马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嘛,瓶酒我还是很厉害的。
自我膨胀了一会儿,向老板娘那微微点头致意,言道:
“老板娘,今日这酒钱我全包了,那些银钱可……可够得,不够我把那马儿压在你这儿,你可以牵去马市,换酒钱去!”
边说着我打了个酒嗝,看样子我也是醉了,要是再来几碗,大概也的趴下啦。
“够啦,够啦,大家伙这般尽兴,也是拖了小哥的福气,我们哪还敢再要小哥的马儿,要是传将出去,大家伙都得说我老板娘不仗义了,是吧,哈哈。”
“就是,就是。”
老板娘这一说,周围的汉子们都跟着起哄,好不热闹。
我也乐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恍惚间往外头一瞧,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外头的雨似乎也快停了,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拖着摇晃的身子,将放在桌上的油纸伞拿着手中,然后大喊了一声:
“大家伙尽兴啊,小弟我,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弟媳,弟媳该生气了。”
有兄弟听到了,哈哈大笑起来,言道:
“哈哈,原是个怕老婆的。”
“你还说别个,你不也怕极了家里那母夜叉么。”
“去,要你多事!”
“哈哈!”
……
我笑着扶着门窗出了酒肆,往自己的那匹骏马靠了过去,抱住了那马脖子,这才免得摔倒。
完了,完了,我这般肯定不能回去见公主,她若瞧见了,定然会生气的。
抱紧了马脖子,我蹭了蹭马儿的鬃毛,仿佛抱着的是自己的媳妇一般,在马儿耳边说着醉话:
“媳妇儿,媳妇儿,我好想你啊,好想见到你。马儿,马儿,你能带着我到她身边去么?带着我到她身边去……”
解了马疆,我好不容易翻身上了马儿,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后,就醉晕过去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酒肆的老板娘抬着头瞧着那少年郎似乎醉倒在了马背上,虽说老马识途,可不免也有些担心这少年的安危,正想着应该将这少年留在酒肆里将就一晚,待他酒醒了派个人送这少年回去才好。
刚走到门边,瞧着一长相清秀的小厮打扮的人儿,快步走了过来牵过了那少年郎的马头,还少爷、少爷的喊着,许是这少年郎府里的家丁了。
老板娘疑惑地瞧着那小厮,那小厮倒也不避看,也望了望老板娘,点头向老板娘微笑致谢,行了一礼,言道:
“多谢老板娘关照我家公子!”
老板娘见这小厮模样清秀,加上对人也温和有礼,没有眼高于顶的富贵傲气,确实与那少年郎的性子对得上数,这才稍感安心,忙笑着回应道:
“既然如此,就有劳小哥将你家公子安全带回府去了。”
“嘿,醒得了。”
那小厮笑着回应了一句,又向老板娘微微颔首回礼,这才小心翼翼地来过马头,在老板娘的目光直视之中,慢慢离开了这片酒肆。
这小厮不是别个,正是前来接应驸马爷的陈小鱼。
当她接到手下人的上报,言及驸马爷居然身着公服,现身酒肆,还与一些劳役汉子们厮混在一处,饮酒作乐,听着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