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两个字，秘书咬的很清晰。

跟江千文三年，眼神默契，一句话，揣摩话里更深层意思的本领，秘书还是有的。

但她更喜欢用另一种较为蠢笨的方式让江千文安心。

恰好，误打误撞，江千文还就喜欢这种方式。

所以秘书是第一个待在他身边超过一年的‘自己人’。

江千文没抬头，依旧擦拭摆件。

半晌，不轻不重‘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叮铃铃，办公室电话响了。

秘书更倾向于拔腿离开。

不过江千文没动作，她这个做秘书的，也不好明目张胆逃跑。

秘书怀着忐忑的心，走到桌边，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秘书后悔了......还不如跑了......

“在，好，我明白，一定转达，好。”

挂断电话，秘书不敢靠近江千文，站在办公桌旁边，脸上表情不自然，有些害怕，道，“江先生，江宅江叔来点，五爷让您立刻回去一趟。”

他擦拭摆件的动作顿住。

那个铮亮的马蹄子，让他攥的死死的。

秘书腿软成面条，想逃离办公室的勇气都没有，手扶着桌面强撑站稳，心一点点被吊起来，提在半空中，难受极了。

江千文一丝不苟擦拭摆件底座，顺手把手帕扔到垃圾桶里。他小心谨慎的捧起摆件，动作很轻，好似捧着的是易碎的玻璃。

摆件放回原位置，他长长舒了口气。

而后，他摘掉眼镜，露出一双瘆人的瞳眸。

在秘书以为会风平浪静躲过一劫之际，忽然大手一挥，把电话挥落在地。

啪。

电话落在木地板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阿阿。”

他如野兽般低吼，掀翻了茶几，文件全部被他抛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