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闯咬了咬牙齿,道:“我的柴不卖了。”
说着,他便要离开。
秦晴川懵了,但也清楚跟前这个男人,心中忌惮着什么。
谁知道自己会否像那张大力那样,朝秦暮楚、言而无信,以买柴为名,实则只为掳走自己的柴?
石闯走了后,张三旺、李四喜都是上前来。
张三旺谏言道:“石闯对校尉大人不敬,实出有因,请你甭管无礼之人。”
李四喜也是点了点头,道:“算了吧,大人。咱们回去吧!”
秦晴川倒是觉得意外,张三旺、李四喜居然会为石闯开口求情,他们本性不算忒坏。
秦晴川心道:你们以为我会为难石闯啊,怎么可能?是我们让他失望在先,想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乱棍打出军营外,这多多少少人感到尊严丧地,他对我等军人有潮水般的怨恨,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了。
秦晴川笑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明天咱们再见……”
张三旺、李四喜也是早就想回去了,毕竟妻子爱儿均在家里,可以早一刻钟,自然得早一刻了。
至于秦晴川也没有回营,此时他牵过了玳瑁,走在大街上。
秦晴川见到天色已晚了,而且饥肠辘辘,眼见市面摊贩贩卖的荷叶焗鸡,散发出了令他食指大动的香气,心下一动,买了两只,但他没有急着吃鸡,而是用禾秆草牷挂在马脖子处。
石闯的体能确实不错,他背脊上的那一捆柴薪少说有四五十来斤,纵然他走得汗流浃背,但健步如飞,分毫不见得有阻滞。
石闯听得身后有马蹄响,只道是有人和他是同一条道路上,所以不曾顾会。
柴桑城外有一片流水潺潺的密集林野,此时已非在喧闹的城邑中,石闯岂会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有意跟随?
石闯回身,发现还是先前的秦晴川,他没有好气地道:“从城关口到此郊外僻静林处,这一程少说有七八里了,阁下如果一心要掠走我的柴薪,明言便可,没有必要这般大费周章,不是吗?”
石闯说着,便将柴薪一把放在了地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早知道这个军爷一心要他的柴薪,先前直接给他便好,何苦要让自己再背一路,浪费力气?
这不是明摆着要耍弄自己么?
石闯咬牙切齿地看着秦晴川,越发埋怨这一些仗势欺人的当兵的。
不过秦晴川却摇了摇头,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掠你的柴,而是有些事情必须得和你明言。”
先前在大街之上,秦晴川见到周边人多嘴杂,不是正式攀聊交心的好时机,现在直言道:“”
秦晴川凑到了他的跟前,欠身作揖,开门见山,道:“壮士,我是江东孙权手下的校尉,名唤林大牛。我诚心邀请你加入我的阵营中。我知道先前张大力对壮士不敬,但不是所有兵卒,秉性都这么坏的。”
石闯道:“我碌碌庸才,你不觉得自己找错人了?”
秦晴川摇头道:“石闯壮士,我了解你的苦衷。那个大力不识贤愚,给你难堪,我先代他向你赔个不是。还有,张大力欠你的那一个月的粮饷,我会向你追讨回来的。”
打工攥钱,当兵领饷,这是天经地义。
石闯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这个张大力,要私吞人家的军饷?
反正此事,秦晴川打算为张大力出头了!
“这……”
事实上,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毕竟那原本就是自己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