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师兄昔日的荣耀…………”
罗晨忽然想起在初到栖霞城的时候,罗刚师兄的好友方世玉大哥说过的话来。
当年罗刚师兄的最后一战,已经被宗门下了封口令,知情之人不得谈论,方世玉大哥说过,等到罗晨有了足够强的实力,自然有资格知晓当年这件事情的秘密。
现在的罗晨,自认为已经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了。
虽然对于当年罗刚师兄的最后一战,从云中天和马小莜口中他也知道了一鳞半爪,可是云中天所能知道的全并非全部。
罗刚师兄击败了洛灵夫人,逼得洛灵夫人使用噬骨蚀心,洛灵夫人自身遭到噬骨蚀心反噬而亡,对于宗门来说应该是一大功勋了。
可是为何罗刚师兄会离开宗门回到卧龙山脉,从此一蹶不振。
仅仅断了一臂,就击垮了那个山岳般的男人么。
那几年的心酸日子,罗晨无法忘记,所以他一直想知道当年的最后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晨认为现在距离知道那个秘密,已经是不远了。
…………
城头之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绵绵秋雨中,疯狂的杀戮依旧在继续。
疲惫的昆玉宗降兵们完全陷入了绝望,早已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挤在一团到处乱窜,脚步踉跄的躲闪着栖霞宗大军的攻击。
鲜血飙飞,头颅落地,断肢残躯在空中飞舞,城头上的百姓们看着下面,如同看着一幕无声的哑剧,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泛起寒意。
不少人的目光快速的落在罗晨清俊的小脸上,然后都是胆怯的转过脸去。
这个看上去这般年轻的家伙,竟然是有着这样的一副冷血的心肠。
整整十万人啊!居然就这么说杀就杀了。
一个时辰过后。
最后一名昆玉宗降兵被一名轻骑用战刀劈成两半,这一场疯狂的杀戮终于是结束了。
十万昆玉宗降兵的尸体,堆积在乾远郡西门外狭小的空地上,层层叠叠的,地面上的血水深可盈尺,看上去如同是修罗地狱一般。
伴随着商枯荣的一声令下,来自三个城市的大军快速的离开了城下,回到了攻击前的位置,而乾远郡的五千步兵却是留了下来,一部分人在离城较远的地方开始挖一个大大的土坑,另外的一部分人则是打扫战场,把近十万降兵的尸体一个个抬到大坑的边沿。
城门口淤积的血水也慢慢地向着大坑流去,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湖泊。
最后所有的尸体都被扔进了大坑之内,散乱的残躯断肢也是被步兵们收集起来,扔了进去。
把新翻的泥土再次的填了回去,很快一个巨大的土丘在乾远郡西门之外出现,战场上的血水依旧在向着土丘底部流淌,土丘看上去便宛若是一个漂浮在血海中的岛屿一般。
罗晨看着这一幕,目光依旧平静。
他的心中怒火不曾稍减,然而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还是极为容易的。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罗晨转过身来,向着几位十夫长道,然后走下了城头。
方诗诗沉默不语,跟在了罗晨身后。
拓跋翠和钟蕊早已忍得小脸发苦,现在见到罗晨的身影消失在马道之下,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哇的一声同时呕吐起来。
两人都是从小上战场的,并非是寻常的弱质女流,而且都还是栖霞铁卫的十夫长,然而这等恐怖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近十万人啊!不久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那些看着这一幕的金台百姓看到二人这个样子,也都是忍不下去了,一时间乾远郡城头之上,呕吐之声响成一片…………
…………
一日之内杀尽十万降兵,这让罗晨的声名也是瞬间响亮起来,甚至超过了商枯荣这个大名鼎鼎的屠夫城主。
乾远郡内,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个名字。
然而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纵然是暗室谈论,也没有敢对罗晨不敬。
夜晚,乾远郡一个小巷之中,偏僻的小酒馆内。
“罗晨大人这么年轻,居然是有着这样的雷霆手段。”一位酒客喝了一口杯中劣质的地瓜烧酒,大声感叹道:“果然是冷面铁心,天生的大人物的做派。”
“十万人啊!他娘的,就那么眼睁睁的没了。”一位花白胡子的酒客放下酒杯,感叹道:“老夫活了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昆玉宗的军队也时常杀俘,可是一次杀十万的还没听说过,这可都是钱哪,十万男丁,个个身强力壮,值多少钱哪,居然这么毫不留情就杀了,大手笔,真是大手笔。”
“昆玉宗也算是遭了报应,居然敢和栖霞宗作对,活该。”一位中年汉子似乎忘记了自己昨天还在骂栖霞宗,大声道:“以前这些家伙跟着烈豹队没少干坏事,现在被人这样杀了,正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声叹息,表面上却是心照不宣,昨天屠夫城主的暗探便是在这里带走了三个家伙,今天三人的人头便已经挂在了城头之上,这种时刻谁敢说栖霞宗的坏话,那可就是灭族的大罪。
这里闲人众多,谁知道哪个已经投了屠夫城主,成了屠夫城主的暗探,所以纵然心中有所感慨,也自然是只能夸,不能骂了。
花白胡子的酒客笑道:“罗晨大人手腕狠辣,冷面铁心,端的是一位好男儿,有这样一位噬命百夫长坐镇我们乾远郡,实在是我们金台百姓之福啊!哈哈。”
“噬命百夫长,哈哈,好,这个名号够霸气,够响亮,想来罗晨大人听了,也是会感到高兴的。”中年汉子拍手大笑道。
几乎一夜之间,罗晨大人“噬命百夫长”的名号从这个小酒馆开始传遍了全城,成为了和屠夫城主齐名的人物。
翌日清晨,乾远郡一个寻常的小院之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父母从热被窝中拽了起来,正在迷迷糊糊地放声大哭,汉子怎么劝说也止不住。(未完待续。。。)